她被傅易時眼裏的不明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
“你……”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麼在這裏?”
傅易時沒有回答她。
他把她從頭到尾的打量了個遍。
這女人本就瘦得很,六個月不見瘦得更厲害。
她身上的針織毛衣本就是S號的,露出晰白的鎖骨來,骨窩處仿佛能放下一顆雞蛋。
瘦弱的身子藏在這S號的針織毛衣裏,盡然也能顯得衣服又寬又鬆。
好像一隻手,就能把她整個人輕鬆抱起來似的。
加上她臉色慘白得厲害,幾乎沒有什麼血色,簡直像是一個病了許久的病人。
傅易時蹙著眉頭,細長的丹鳳眼微微一眯,像是藏著某股怒意。
葉長桉的心也是登時緊張起來。
她現在這個鬼樣子,沒有化妝,臉色又蒼白的厲害,嘴唇也幹枯得不成樣子,被傅易時瞧見了多不好。
葉長桉十分不安地捏緊了手中的行李箱。
琳琳似乎看出了什麼,沒想到傅先生還會親自來接葉醫生。
在葉長桉看似平靜卻愴惶不安間,琳琳已經笑眯眯地悄聲離開了。
葉長桉竟然沒有察覺到。
她的目光裏隻有眼裏帶著怒意的傅易時。
然後她淡定地理了理額間的頭發,將那一絲碎發別到了耳後。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被傅易時盡收在眼底。
大概她是六個多月都沒有去剪過頭發了,額間的空氣劉海已經長了許多,又柔又順地輕垂在她尖瘦的臉頰邊。
她別到耳後時,露出了她耳畔間一如既往的那顆黑痣。
那顆痣依然很迷人。
她瘦了許多,別著頭發的手指細如柴骨。
漂亮的指甲也剪得幹幹淨淨。
那樣好看的一雙手,拾指與大拇指間卻帶著很不和諧的繭子。
這雙手,是用來握手術刀,是用來救人性命的。
傅易時突然發現,他其實一點也不了解葉長桉。
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才會為了研究出抗病毒衣原體而視死如歸。
葉長桉對上這雙帶著怒意,帶著深沉,帶著複雜看不清的眼睛,心有些慌,“傅易時,好久不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