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那已殘缺不全的宮殿大門,伴隨匆忙的腳步聲,被人推開了。
一老臣疾步來到獻帝跟前:“陛下!陛下!大喜!大喜啊!曹操曹將軍率領大軍來接陛下了!”
“啊?” 漢獻帝驚愕的抬起了頭,顫抖著雙手指著門外:“看看,看看,這就是忠臣啊!有曹愛卿此番特來搭救,朕複興先祖基業有望啊!”
曹操身披盔甲,手持寶劍,盔甲上的銀片伴隨著他的步伐發出陣陣碰撞之聲,身後的披風因被腰間的長劍一端撐了起來,更顯得氣勢鴻鵠,身姿威武。
“主公!肉已備好!”典韋踏著赳赳大步來到曹操跟前。
曹操笑:“恩,這光有肉還不行,陛下奔波勞累,想必是渴急了,水呢?”
“鶴井已先行一步,端著水入殿了。” 曹操滿意點了點頭:“還是她機靈,走,命人端著肉,隨我入殿。”
曹操並未自己先行開門,身旁小將心領神會,早早趕在曹操之前打開了殿門,漢獻帝喝完秦鶴井送來的水,抬眼就見到曹操麵容冷峻,踏的每一步都是那麼穩重有力,腰間佩劍還未出鞘就已然泛出森森寒光,漢獻帝本能的後脊發涼,微微抽搐著向後又坐了一下。
秦鶴井看了一眼漢獻帝,自行站到了一旁靜靜觀瞧。 曹操上前單膝跪地,低頭拱手道:“臣曹操救駕來遲,還望陛下恕罪。” 漢獻帝上下打量著曹操,連連點頭:“曹愛卿,氣度非凡,英姿神武,堪稱我大漢不可多得的臣子,快快請起!” 身旁那群老臣一個個雙手交疊,眼神之中帶有敵意和警惕看著曹操,剛想上前說些什麼,無意之間瞥見了一旁的秦鶴井,卻見她雙目淩厲,麵容桀驁,見他們好似要開口,輕輕用拇指一頂腰間劍柄,露出的一端劍身之隅寒光微露,驚得那群老臣便閉口不言,不發一語。
曹操一揮手:“呈肉!”
幾個兵將抬著一大鼎而來,鼎中熱氣騰騰是剛剛烹好的羊肉,漢獻帝雙目含淚,望著那鼎肉,是久違的香氣。
“分肉!”
幾個小兵分別拿出碗筷,盛好肉交於眾老臣,唯有一精致之盤,裏麵的肉是羊身上最好的那幾塊,曹操接過呈給漢獻帝:“羊肉,性溫,補身,又有暖胃之效,陛下此行奔波勞累,當服性溫之肉,循循緩補。”
漢獻帝微顫雙手,接過羊肉,兩行熱淚劃過臉頰:“我大漢能有曹愛卿這樣的忠臣,何其幸哉!朕,封愛卿為建德將軍,不知愛卿意下如何?”
曹操淺笑,絲毫對此賞賜沒有太大反應,淡然說道:“謝陛下恩典。”
殘破的洛陽城短時間內無法修複,且整個城內依舊殘存著對董卓遺留下來的恐懼,逃離洛陽城的百姓一時之間都不願歸家,董昭等人便建議曹操帶領天子,移往許昌。
秋水逢西遷,凝露凜衣寒,曹操撩開軺車上的小窗紗簾,望著前行的隊伍及天子乘坐的皇車:“此時夏暑去,未冬寒,正是屯田進兵的好時候。”
守在曹操軺車旁邊的秦鶴井,胯下烏黑戰馬西江月,手提八尺回錦槍,望著曹操低頭略一思忖:“主公,陛下身邊的那些老臣,我看,都不是什麼善茬兒。”
“何以見得。”
“他們看主公的眼神,我見著不善。”
曹操淡淡一笑:“該動手,他們總會動手,天下人想要我命的還少嗎?不差他們那幾個。”
“何不防患於未然,等到了許昌,我就派人暗殺他們。”
曹操搖了搖頭:“不急,現朝廷未穩,不能殺朝中那些老臣。”說完望了望秦鶴井發髻上捆綁的布條:“當年聽聞你父親曾說過,你獨愛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