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歡進去後,也沒坐下來,隻是那樣站在太醫院正幾步開外的地方,定定地看著他。
她沒有和他玩花樣,更是沒有閑扯其他的事情,隻是直接明了地點明了此次的主題。
穆瑾歡的話說完後,太醫院正隻是抬頭看了看她,並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任何其他的表示,便又是把頭給低了下去,也不知道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一時間,整個室內又是陷入了一片沉靜之中,誰都是沒有發出一點點的動靜。
良久,就在穆瑾歡快要沒有耐心的時候,太醫院正才又是抬頭看向了穆瑾歡,緩緩開口。
“我招,我全部都招了。”
說到這裏,他的眼睛中似乎閃過一絲愧疚之色,很快就又是收斂了下去。
“最先發現皇後娘娘被下了藥,我並沒有告訴任何人,隻是等著這一次機會,後來這一切都是開始朝著我預定的方向去發展,隻是,沒有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皇後娘娘居然懷孕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何人把皇後娘娘的毒性給清除。”
太醫院正又是停頓了下來,眼睛裏閃過一絲迷茫與疑惑,似乎是在疑惑著,到底是何人把皇後娘娘的毒性給清除。
按理說,除了他之外,便是再也沒有太醫近得 了皇後娘娘的身邊,那就是沒有人可以知道皇後娘娘被下藥的事情。
想到平日裏,皇後娘娘的宮中也就是穆瑾歡最為頻繁出沒,而皇後娘娘身上毒性,似乎也就是在穆瑾歡被剛剛封了女官的時候被清除的。
想到這裏,太醫院正有些詫異地抬頭看向穆瑾歡,他沒有想到,這穆瑾歡竟是通醫術。
很快,他的嘴唇又是翕動了幾下。
輸在這樣一個驚才豔豔的女子手中,他不後悔,更是沒有不甘心,反倒是極為平靜。
太醫院正又是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這不,我在知道了皇後娘娘懷孕後,自然是要想著把那孩子給除掉,所以,才會有了眼下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看著是把所有的事情給交代清楚了,但是,也是在把所有的罪名都是攬在了他自己一個人的身上,根本就沒有提及那杏子芳隻言片語。
忍不住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
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孩子,到頭來,縱是出了事,也是他們自己全權承擔,根本就不想把孩子給牽扯進來。
隻是,這律法終究是律法,還是要講究著證據,並不能憑著這太醫院正的一席話,便就此認定了這件事的始末。
“這件事我知道了,隻是,那杏子芳?”
說著,穆瑾歡朝著太醫院正提出了他的女兒,杏子芳。
她想要看一看,這杏子芳在這件事中,又是起著什麼樣的作用?
隻是,有著先前杏太醫的那一番話,恐怕,這件事還不是那麼簡單被問出來。
果不其然,太醫院正在聽到穆瑾歡的話後,當即情緒很是激動地看著她,“不關我女兒的事,這件事從始至終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她隻是被逼的,根本就不知情,她是無辜的!”
可能是他的情緒太過激動,所以手上也是跟著搖著手,似乎是在極力告訴穆瑾歡,這件事是真的和杏子芳沒有任何的關係。
因著這激烈的動作和情緒,太醫院正剛剛被包紮好的傷口,又一次開始流出了鮮血,順著他的臉頰一側,緩緩流到脖頸裏麵,看著極是瘮人。
再配合上他此刻那激動的神情,讓人有一種覺得這個杏太醫也仿佛是癲狂了一般的感覺。
想到這裏,穆瑾歡的心裏就是閃過一絲疑惑。
當即再次轉身看著那守候在自己身後的侍衛,“傳太醫。”
她覺得,這件事似乎根本就不是這樣簡單。
或許,她所了解到的,隻是一個表麵上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她所認為的真相。
穆瑾歡的麵色變得凝重起來。
很快,太醫便是過來。
在太醫給太醫院正看過後,穆瑾歡趕緊上前詢問,“太醫,怎麼樣?這杏太醫是否被下了藥?”
是的,穆瑾歡懷疑這個杏太醫被人給下了使人癲狂的藥,不僅僅是他,似乎那個杏子芳也是如此。
不然,這一幕便是太過巧合。
不可能父女二人都是突然癲狂。
若是這是家族便遺留下來的病症,那麼,依著皇宮裏的律法,他們二人根本就不能進入到皇宮,更是不可能被選為太醫和秀女。
所以,這件事存在著蹊蹺。
那太醫在聽了穆瑾歡的話後,有些猶豫地看了看杏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