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可是淚水卻像是關不上的水龍頭,一直流淌。
臉花的狼狽。
顧凱澤從口袋裏抽出了方巾,塞進夏雨桐的手裏:“你不會是,也認識我們家白芷。”
他們家,白芷。
夏雨桐想笑,可是嘴角的味道越加的苦澀。
“是,我也認識,而且,這個世上,沒有人比我更加了解她。”
顧凱澤說,他趕在醫院拔了氧氣管的後麵趕到,飛快的對白芷的身體進行了一輪決定性的搶救,好歹把她從閻王爺的手裏給搶了回來。
他給白芷轉院,一直養著她,可是作為條件,他必須接管家裏的事業,以此來讓家裏同意他的行為。
“很辛苦吧。”
夏雨桐轉頭,靜靜的看著顧凱澤用了很平淡的詞彙去形容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也靜靜的看著他嘴角的笑容,越加的堅定。
“不辛苦,做這些事情,我很開心,我不會讓她就那麼輕易的死去。”
顧凱澤笑了。
笑得很好看。
兩人交換了很多白芷的秘密,顧凱澤驚奇的發現,夏雨桐真的是認識白芷的,而且,關係非常的親密,很多他不知道的小秘密,夏雨桐都知道。
他們之間的氣氛,不再那麼生疏,越來越融洽。
天色很快就黑了,而夏雨桐卻不想離開。
一陣跑車的轟鳴聲越來越近,站在夏雨桐身側的保鏢全神戒備,當看著一身灰色西裝的岑墨從車上下來的時候,他們才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顧凱澤也看到了岑墨,站起來打了個招呼。
夏雨桐坐在畫館門前的花壇上,不想動彈。
她現在渾身都處於一種極度抗拒見到岑墨的狀態,她想要的,從始至終,都是她的顧凱澤。
可是理智又告訴她,她不能抗拒岑墨。
所以,她坐在冰涼的花壇邊緣,身後是三個呆板的保鏢,而左手邊是剛剛站起來的顧凱澤。
她嘟了嘟嘴,滿心疲倦。
這個男人隻要一出場,全世界都得給他讓路。
“小桐桐,這是怎麼了,哭成這個樣子,是被人給欺負了?”
岑墨自帶氣場,一下車就直奔夏雨桐的方向,帶笑的語氣說著調侃的話,可是眼神卻冰冷無比,那刀子一般的眼神掃過夏雨桐的眼睛。
紅腫一片。
隼般的眸子瞬間眯了起來,似有若無的瞥了一眼旁邊的顧凱澤。
顧凱澤隻覺得渾身一涼,莫名的眨了眨眼睛。
夏雨桐卻知道,岑墨這是生氣了。
她急忙開口:“剛才在這裏遇到了顧總,不小心說起了他的女朋友,才發現其實我也認識他女朋友,不過那個女孩子太可憐了,所以就沒忍住。”
夏雨桐急忙起身,抱著岑墨的手臂,小心翼翼的說道:“不關顧總的事情,我那個朋友,現在還在醫院躺著,醫生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才二十多歲……”
白芷,花一般的年紀,可是卻成了一朵隨時都會枯萎的花朵。
怎麼能夠不讓人難受?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