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凱澤笑了,緩緩的走近,禮貌的打了個招呼,“剛才在裏麵就看到您了,可是沒能確認,就沒打擾,你這是要回去了嗎?”
夏雨桐僵硬的點了點頭,隨後覺得這樣有些不禮貌,才慢慢的轉身,左手抓著自己的裙擺,彎了彎眉眼,笑容明媚:“我也很意外在這裏看到顧總,您怎麼有時間到這裏來?”
這是個休閑的場所。
他不是,很忙嗎?
剛剛接管了家裏的事業,已經忙到深更半夜都在加班,她從網上都看到了。
她站直了身體,巧笑倩兮。
顧凱澤笑了笑,回頭指了指畫館:“我女朋友非常喜歡沼澤的畫,所以這次是想要給她買下來,可是館主沒同意。”
女朋友?
夏雨桐嘴角的笑容淡了些許,手更加的用力。
“女朋友?嗬嗬,顧總年紀輕輕就有了女朋友,還真是讓人羨慕,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有時間可以帶出來,大家一起認識認識的。”
她說的十分的客氣,可是隻有她自己心裏才知道,她的心到底在經曆怎樣的狂風驟雨。
幾乎能撕碎她的理智,讓她的心根本無法平息。
呼吸都有些困難,以至於看著顧凱澤的目光,都帶上了些許情緒,可是顧凱澤卻沒注意到,而是垂眸低笑了起來。
“我女朋友,是個十分可愛的女孩子。隻不過現在出了點意外,在醫院躺著……她不能過來,我就想要把畫買回去。”
醫院?
夏雨桐心狠狠的提了起來,腦子裏閃過一個荒唐的念頭。
“你,女朋友,叫什麼名字?”
“白芷,她叫白芷。”
顧凱澤的語氣,帶著絲絲自豪,還有戀愛中男人獨有的溫柔。
眉眼逆著光,昏黃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溫暖,溫柔,又溫和。
強烈的悲傷襲擊了她的理智,她眼眶湧上了淚水,晶瑩的淚珠順著麵頰滑落,明媚的笑容被沾染。
“白,白芷嗎?”
他說的是白芷。
白芷。
那是,她。
她還沒死!?
隻不過是躺在醫院裏,起不來了而已。
可是所有的記憶都隻維持在拔了氧氣管的瞬間,所以,她以為自己死了,到底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是怎麼成為了顧凱澤的女朋友?
她的家人,到底怎麼樣了?
“是啊,我學妹。”
顧凱澤說完,就看到夏雨桐像是個無助的孩子一樣,哭的滿臉都是淚水,詫異的皺起了眉。
她越哭越難受,越哭越難受,最後隻能抱著肩膀蹲在地上,嗚咽。
“嗚嗚,為什麼是白芷。嗚嗚……”
為什麼是她!
為什麼這個時候讓她知道,顧凱澤也喜歡她?
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憑什麼?
為什麼……不早那麼一點點?
“你還好嗎?”
溫柔的語氣從頭頂傳來,夏雨桐哭的聲嘶力竭,旁邊的保鏢跟司機早就亂成一團,給岑墨打了電話。
而她完全沒有精力去擔心接下來要怎麼辦,她現在隻想好好的跟顧凱澤說說話。
“是,S市的白芷嗎?二十三歲,JK畢業,前段時間剛剛出了車禍的那個白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