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那就滾!”
“不會!除非你先把俺弄死!”
“你……侯麗雷脖子一歪,瞅著金山樂了,“你是個傻瓜?”
“可能。”
“不是可能!是一定!”
聲音從背後傳來,很微弱,連帶著劇烈的咳嗽,但輕柔平緩,不急不慢,是她,被稱為宮主的白衣女孩。
她拚力坐起來,看著眼前的少年,就像在看一座山,一片海,一空星輝,滿眼的敬意,更多的卻是埋怨:“你……你是在找死!”
金山回身看著她索索顫栗的身子,嘴角的鮮血,目光裏閃爍著憐惜,定定道:“就是死,俺也不能見死不救!他一個大老爺們竟然欺負女人!”
女孩笑了,卻在咧嘴——傷處在疼,卻很滿足的點點頭:“他欺負不了!”
欺負不了,就是不敢。
不敢!
侯麗雷真的就沒敢。
敢,也得忍著!
忍著最難受。
難受得侯麗雷粗壯的脖子上青筋直跳,兩隻眼睛閃爍著驚恐的灰蒙直勾勾盯著女孩手裏的玉牌……
玉牌不大,蝴蝶型,潔白,被女孩捏著,搖晃,就像被捉住了的白蝴蝶,展著翅膀撲棱……
“蝴蝶尊?”侯麗雷咳嗽一聲,“鄭老爺子是你什麼人?”
“她就是老爺子的獨女,‘蝴蝶宮’的宮主,鄭好小姐!”美景不屑的瞥了侯麗雷一眼,就著嘴裏的血液啐了口唾沫,“連宮主你也敢打!哼,等著吧,看老爺子知道了怎麼收拾你這頭肥豬!”
肥豬絕對是罵人的話,誰聽了也會生氣。
生氣,就會發火。
火一著,侯麗雷肥胖臉蛋子瞬間被燒得發紫,卻在笑,咬著牙笑,看看鄭好,又看看她手裏的“蝴蝶尊”,咬了一下嘴唇,扭身,跺了一下腳,急步離去,沒有一絲留戀,就像被鬥敗了的狗熊……
金山看著侯麗雷狼狽離去的背影,再看看鄭好手裏的玉牌,詫異:這玩意兒如此好使?
好使是一定的。
要不然能輕易把那不可一世的胖子嚇走?
“你剛才幹嘛不拿出來?”金山不解的看著鄭好,“他如此怕這玩意兒,你早拿出來,豈不……”
“不要囉嗦了!小哥,我……”鄭好一陣咳嗽,“我知道你是好人!麻煩你幫我三人找個地方先……住下療傷吧!快去!”
快去!
——是命令的口吻。
而她是在求人幫忙!
可見她平時的做派是何等居高。
金山卻沒在意,一心隻想著如何救這仨受傷的女人了,轉身,往路口尋覓……
人來了,手裏拎著根繩子,悠閑的搖晃著往這邊走……
金山見到他,就是一樂:啞巴!他來到九頭鎮後,幾年裏唯一的朋友,趕車的,他手裏搖晃的繩子,不用看,一定是根馬韁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