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和一些老弱病殘就是下層,在外圍。
圍著狼王做最後的道別……
別離。
離別。
別單單認為隻有人類才會惆悵,心傷,悲痛。
痛苦悲傷的場景,在動物中也屢見不鮮。
鮮為人知,是因為人們鮮知它們的情感表達方式罷了。
了解郎笑跟白狼的情義更勝於這些淚眼婆娑的野狼,王超看著郎笑,不住的用手拍光頭。
——群狼在哭,而他卻淡定的抱著白狼,奮力挺立著根本就直不起來的腰弓,佇立著,平靜的沒有一絲表情,就連那雙通透明亮的眼眸都跟平時沒有任何差異,不,比平時更明亮,更淡然,更平靜。
靜靜的,狼族所特有的儀式在夜光珠的光華中默默的進行著……
著眼郎笑,似乎在用心跟哺育他長大的狼母話別,低頭看著白狼的臉頰,眼中的光波跟它嘴裏的夜光珠的光華相映射,爍爍生輝,宛若彩虹盈空……
空中,烏雲已把滿月擁入懷中,緊緊抱牢,宛如初生的母親在裹抱嬰孩兒,生怕一絲縫隙就會讓娃兒著涼一般,包對嚴實,抱得緊密。
密暗的狼穴沒了月光的照射,更加的幽暗陰森。
森幽的大洞,若不是因為白狼嘴裏的夜光珠在散光撫慰,簡直比陰曹地府更恐怖可怕。
怕狗的老盜被比狗更可怕的群狼包圍著,雙腿發軟,頭皮發麻,心隨著眼在“跳舞”,卻又不好多說什麼,畢竟人家並未威脅到他,而是在進行自己的活動,千般苦水隨著群狼的眼淚在他的眼前流淌,冷冷冰冰把他包圍,好似萬根鋼針刺肉,千隻蜈蚣撓心,整個人竟突然有了一種在十八層地獄的最深處掙紮的感覺,直至實在忍受不住,從鼻孔裏悶哼出聲……
聲音剛發出,另一個聲音就響了起來,不是哼,而是吼!
吼——
吼的一聲虎嘯入耳,把老盜的哼哼聲立時又重新塞了回去,一溜煙順著腸子到了另一個開口,化作一聲悶雷,轟然炸響……
響雷過後,老盜顧不得羞澀,急忙尋聲而望……
望了一眼,隻一眼,老盜就感覺肚子發脹,密口發癢,又想再放……
“放屁也不挑個時候!”
王超嗤之以鼻的刮了老盜一眼,目光隨即轉向洞穴一角的一窩枯草,閃爍,發直,定格。
格外令他們意想不到的,不是那枯草堆裏受了重傷的老虎突然醒來,發出了低吼,而是它的身上赫然趴著四五匹狼!
狼群,虎口,本是同義,都指險惡,固有“剛出狼群又入虎口”一說。
說到狼和虎能躺在一起,隻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在廝殺。
殺是絕對沒了氣力的老虎,在睜開眼的瞬間,發現自己的身上竟然趴著幾頭惡狼,還是一個激靈,就蹦了起來,隨之又狠狠的跌了下去……
“你逞什麼能啊,以為老白病得厲害了,就想趁此來天狼穀稱霸嗎?那你就大錯特錯了!老白即便不在了,也永遠輪不到你!因為有我在!記住嘍,我是她的兒子!我叫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