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林霖一把揪住我的頭發著,把我從混沌裏拉了回來。
“我想起來了”,著我淡定地一隻手抓住她,另一隻手心翼翼把頭發一點點從她手中扯出來,這個動作我早就習以為常。
她主動鬆開手後退了一步一手叉著腰,然後指著我的眼睛,好像要開始審問犯人地問道:“想起來妮婭是誰了?”她的表情有些輕蔑,又帶著一絲生氣。我疑惑地看著她,妮婭我確實不知道是誰,此時此刻我更在乎的是其他人的狀況,我剛想開口,又被她打斷。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哼,你這個人就是本性難移。”
“你可不可以不要無理取鬧了”,我有些著急,“其他的人呢,他們怎麼樣了,我是怎麼回來的?”我緩緩挪動身體,撐著床想要站起來,想了想還是又回答她:“我真的不知道妮婭是誰,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
“”,她先是無語的看著我,然後彎腰拾起了桌上類似病曆的文件,也不再胡攪蠻纏的道:“很多人受了傷,有三個人當場死亡。”
“哪三個??”我正在整理上衣的手突然有些顫抖。
“我不認識,但是尹焱沒事,不過被爆炸碎片劃傷了大動脈”,她走到門口她彎下腰用虹膜對準掃描儀掃了一下繼續,“基地也沒有他的備用血漿,我就從你身上抽了點血給他,反正你這種人薄情,少點血也沒什麼。”
她也知道我的擔心,聽完她的話我稍微安心了一些,我是Rh陰性血,從惜命的我還總擔心我出事了沒人可以救我,沒想到這回反倒是派上用場了。
“你不來看看他?”門開了以後林霖回頭望了望我,可愛的馬尾辮擺動到身後,但我突然發現她身上好像少了些什麼。
我下意識摸了摸胸口,然後從脖子上掏出了石戒對著她問道:“戒指呢,你以前可是從不離身的。”
“葉叔借走了,是要做什麼比對。”
“葉博文?”我忙站起身,有些驚訝也有些著急,“他沒事嗎,他現在在哪”
“他隻受了些輕傷,是他把你們帶回來的。剛剛知道你醒了,他就要去總部做個報告,拿了戒指就走了。”
“他走之前還什麼了嗎?”
“沒了。”林霖思考了一下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紙遞給了我,“不過我問他要對比什麼,他戒指上的字。我怕有用就也臨摹了一張留著給你。”
我接過紙張打開看了看,突然一股溫暖湧上心頭。我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我,她也不會不遠萬裏來到這裏。我微微抬頭看著她的眼睛,心中不免有些悸動。但現在似乎不是尋求寧靜的時候。我冷靜地整理了一下思緒,疊起了感覺十分沉重的紙張塞進了口袋然後對她:“謝謝,走吧,帶我去看看尹焱。”
基地還是我剛來月球停留的那個基地,整個構造像一個扣在月麵的碗。出門以後是一條彎曲圍繞整個基地的白色通道,不同功能的房間錯落鑲嵌在通道的左右。記憶裏最中間是開放的工作區域,兩條垂直的通道把基地分割成了四個區域,所以從哪裏出發去工作區都不算遠。尹焱的房間就在靠近的扇麵上,一路上除了運輸的機器人,一個人也沒看見,嵌在牆上的燈光,也有的忽閃忽明,無形中讓人覺得有些壓抑。
剛走到尹焱門口準備開門的時候,突然整個基地開始晃動,燈光從跳動的白色,直接轉成了紅色,伴隨著令人心有餘悸的警報聲傳來,不過這次的內容不同。
“月震警報,震級6級,震源深度零千米,基地結構正常,請做好防震準備。”
我下意識把身邊的林霖拉到了懷裏,緊緊地靠著角落的牆麵蹲下。震源深度為零,無疑又是一場月麵的爆炸,我緊緊地抱著林霖,以至於我感受到更多的是手臂間的力量,而不是震感。震動十幾秒就停止了,林霖似乎也知道這些我經曆了許多,安安靜靜的在我懷裏呆著不動。我們四眼相對,就在氣氛慢慢變得曖昧的時候,突然有人從通道裏跑了出來。
“林奇!”人還沒見,就先聽到了他的聲音。
隨後一個身影從通道裏出現,直直的站在我們麵前,他的表情充滿了尷尬。他是我的助手,叫許彬,從工程專業轉到曆史來的一個十足的陰謀論者,學習間我們也成為了很好的朋友,他喜歡大家叫他蜘蛛,因為他總隻有蜘蛛才是活著最放心的生物,每一個震動,都逃不過他的觸覺。當然還有一個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如果他想,他可以瞬間爬取到所有你需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