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筆仙拉動弦弓,演奏起了悲涼的《二泉映月》,操縱著因為鬼域被破,實力大損的女鬼,讓她再度演唱起了那曲歌謠。
一陣玄妙的聲波逼近毛方,他冷哼一聲,任由自己被幻境籠罩。筆仙將鬼氣灌注到女鬼身上,幫助她暫時將這個鬼域重新構造了出來。
但是,卻不是那個陰沉沉的大廳,而是被暴雨洗禮的野外。
(因為不能出現吃那啥的場景,我就不直接寫了。)
“道長,以為眼前此景為何?”
筆仙質問著毛方,四周是一群摒棄了人性,隻為了生存下去的人們。為了活下去,什麼都可以被舍棄,包括別人的生命。
“古話曾有‘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人呼’,這麼一個法,我也很欣賞一句戲中的台詞。‘災麵前,那災民算人嗎?不算,那就是畜生,隻要能活下去,什麼都可以吃’,很有道理不是嗎?道長。”
毛方緊鎖著眉頭,一揮劍,竟然直接將這個幻境一分為二。他也回到了大廳之中,看著四周再度布置起來的鬼域,掐了一個法決。
散布在大廳各處的符紙,齊齊爆發出渾厚的法力,將鬼域再度破除。這下,連筆仙都受了一點傷,畢竟那鬼域大半的鬼氣都來自於他。
見毛方不買賬,筆仙收起二胡,彎腰鞠躬,像極了一場好戲落幕時的戲班班主。
“看過那樣的場景,道長還是打算抹除我們嗎?”
“我什麼時候過要打到你們魂飛魄散了,惡人自有收,惡鬼,也該進地府。你有沒有罪,我了也不算,那得看閻王爺怎麼看。我該做的,就是送你去見閻王爺。”
毛方握緊了木劍,輕輕在木劍上一彈,卻發出了金鐵的交擊聲。
筆仙也控製女鬼走到一邊,拿出了燈籠,笑到:“原來是我誤會道長了,可是,我還不打算去地府報道。所以道長,得罪了。”
日以西沉,能拖這麼就,筆仙已經很滿意了,雖然他更想拖到深夜去。
但是九叔明顯就是想看看筆仙葫蘆裏賣的什麼藥,而不是傻。
毛方用兩指扶過劍身,一道青光從劍尖飛出,直刺筆仙腦門。筆仙降低身形,打算避過這一擊,卻見九叔一步跨出,竟然縮短了與自己的距離,足足兩米。
明明他的步子也不大,是什麼術法嗎?
後撤,來不及的,速度再快了。
但這種術法,明顯隻是用來進行直線上的突進,筆仙用燈籠想要蕩開著一劍。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劍尖之上,居然多出來一張符紙。
後撤,不行,這個術法在身,想要追上自己太容易了。往左右閃避,也行不通,九叔手裏還拿著劍,攻擊範圍太廣。
隻能硬接了,希望這張符紙的威力能點。
實力強就算了,還在對戰中刷些把戲,還給不給活路了。
紙鶯之上附著著濃濃的鬼氣,以免紙鶯被符紙傷到,筆仙這才敢用燈籠朝木劍靠去。在燈籠觸碰到木劍的一瞬間,劍尖的符紙上,便閃耀起了白色的光芒。
一道電芒衝出木劍,直指筆仙胸口。
要命了,偏偏是對魂體最為克製的雷。筆仙全力開啟鬼域-無,試圖抵消……,不減免一點雷電對自己的傷害。
這雷符,比起劇本兌換的,強太多了。
也對,這又不是那種隨手一大把的東西,威力肯定強。
即使有著鬼域的防護,筆仙也被擊飛了出去,這裏麵也有他自己借著這股力量,脫離九叔的攻擊範圍的意思。
撞在牆上之後,筆仙一巴掌拍在牆麵上,想要從牆麵穿過,逃到庭院裏去。可是,牆麵之上的符紙卻泛起了微光,將筆仙留在了大廳內。
原來這些符紙,是用來阻止自己逃跑的嗎?
真的是不給活路啊,剛剛自己堅持了幾秒,有三秒嗎?
這差距,是不是有些太大了,這還是自己刻意靠忽悠堅持到了黑的結果。
筆仙反手一巴掌拍在那張符紙上,啟用鬼域-無的力量,消除了符紙上的法力。
“想跑。”
毛方一步來到筆仙身前,舉劍便刺,筆仙用力揮動著拍在符紙上的手,從破舊的牆壁上,扯出一塊牆體,朝著九叔砸去。
自己也借著這股力量,迅速的拔高,讓著一劍避開自己的胸口,刺在自己的腹之上。九叔想要追擊,可是牆體已經到了眼前,他不得不抽身後撤。
將劍從筆仙體內拔了出來。
筆仙捂著傷口,死死的盯著那把平平無奇的木劍。
那把劍有古怪,自己的魂體,居然無法愈合。帶著這樣的傷口打下去,自己的鬼氣早晚得耗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