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旁人,陳晉平肯定會甩開,可是,那人卻是自己最親近的長姐。
“長姐,我有些不舒服,改日再來!”頭真的很疼,一陣一陣,尖銳地疼。
陳玉顏卻還以為他隻想見新人,不願理舊人。“今日,必須去,否則,你就不要再認我這個長姐了!”
秋零哪裏不好?晉平便是有了新人,也不該如此待她啊!她那麼寬厚、和善的人,豈會是那種妒婦?耗了這麼久,不能再耽擱下去了,一定要讓他與秋零兩人說明白!
陳晉平頭疼得更厲害了,他忍著強烈的疼痛,“長姐!”
陳玉顏打定主意不聽他的狡辯和推脫,拉著他就往裏去。
陳晉平發現,自己在想辦法去說服長姐時候,頭竟然不那麼疼了。
而陳玉顏還在說教,“秋零既未犯七出之條,又沒有品德不良,你再喜歡那個玉容,也不能輕慢了秋零,家和都這麼大了,他會怎麼想、怎麼做?晉平,想想你是怎麼過來的,難道,還想讓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轍嗎?還有皇上那裏,他已經放出話了,你若真幹出那寵妾滅妻的混賬事,他就直接把國公之位封給家和,把你遣到邊關去,到時候,榮獲盛寵的國公府、年幼的小公爺,他們能有好日子過?……”
陳玉顏還在喋喋不休,卻也不鬆開陳晉平的衣袖,他隻好老老實實地跟在後麵,隻要不去想謝秋零,他就覺得不頭疼。
陳晉平突然想起自己小時候的過往,長姐說得有道理,玉容可以寵可以愛,但是,絕不能讓她在國公府坐大。‘家和萬事興’,他忽然想起這句話,心裏也些甜絲絲的,又想到了謝秋零,頭又疼了,疼得站立不穩,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幸好陳玉顏拉著他,他又扶著廊上的柱子,這才沒有摔倒。
“晉平,你怎麼了?”陳玉顏急聲道。
陳晉平緩了口氣,微笑道,“沒事,這幾天有些忙,體力不濟,頭有些暈。”
陳玉顏這才急起來,都怪自己不信任他,非拉著他來,“那、要不,先回去,找洛遠給你把把脈,養好了身體再來?”
陳晉平搖頭,剛才,破天荒地的,想到謝秋零與他是一家人時,他心裏特別的滿足,雖然也頭疼,可是,那種滿足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他決定,要把謝秋零接回去,弄清楚這裏麵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謝秋零對於陳晉平的到來很是意外,雖然大家都寬慰她,再三說會想辦法讓他來,可是,一想到他受了傷,她又不忍心為難他。
而陳晉平看到那個半躺在床上的人,臉色蒼白、精神不振,看到自己卻滿麵喜色,目光熱切而關心,眼中閃著盈盈的淚花。
“夫君,你來了!”她雖盡力壓抑,卻還是掩不住的激動,語氣沒有怪罪,反而很是擔憂。
陳晉平的心,突然疼了,痛得很厲害,這一回,心痛壓過了頭疼。他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堵,胸口很悶,鼻子有些酸。
等他想要理清楚這些思緒時,頭又疼得厲害了。他忍不住撐著頭。
陳玉顏關切地問,“晉平,是不是又頭暈了?坐下來休息下。”她一臉歉意地看著屋裏的人,“他這幾日太忙了,都沒有好好休息,剛才還頭暈得走不穩呢。”
本以為他是裝模作樣的李景玨想起這些日子吩咐他辦的事、還有自己著人給他穿的‘小鞋’,哼了一聲沒說話。
謝秋零卻心疼了,對小雙道,“快去請太醫來,趕緊上點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