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靜雅把陳越平的話聽在心上,暗暗觀察之下便越發覺段氏的目的很明顯,她真是想把府裏的大權交到自己的手裏,可一想到自己夫君的話,田靜雅又靜下了心:這燙手的山芋可接不得,她又發現,謝秋零還真是懵懂無知,她既不明白侯門的明爭暗鬥,也不會對段氏拍馬奉承,她每日循規蹈矩來請安,坐坐了又走,好像對錢啊勢啊,都不在意。
田靜雅有些可憐和同情起這個比自己還要小的大嫂來:就她這麼不懂又不爭取的性子,將來能當國公夫人嗎?大哥將來當了陳國公,當真會把這諾大的國公府交由她來掌管?不會另外找人來替代她?
當然,這些話她隻能爛在自己肚子裏,對誰也不能說。
謝秋零當然不知道田靜雅的想法,她正忙著別的事呢。
因為喬嬤嬤說再說幾天,就是陳晉平生母的忌日。
謝秋零突然心裏有些難過起來,“喬嬤嬤,夫君他真可憐,”
喬嬤嬤想笑,卻又笑不出來,‘堂堂陳國公府的小公爺,外人看來風光無限,大少爺自己也爭氣,文韜武略,在這位少夫人的眼裏,卻也隻一個可憐的沒有親娘疼愛的孩子。’
喬嬤嬤安慰道:“少夫人別難過,逝者已去,我想,夫人的心願也就是希望小姐和少爺都平平安安的,”
謝秋零麵色傷感,“這些年,苦了夫君,也辛苦嬤嬤和院子裏的這些人了。”
喬嬤嬤拉著她的手,“大少爺對少夫人一片真情,往後,就由少夫人來照顧少爺了。”
謝秋零用力拉住喬嬤嬤的手,“嬤嬤放心,以後我會好好照顧夫君的,雖然,我有很多不懂和不會,但我會好好學的,嬤嬤不要嫌我笨。”
喬嬤嬤笑道:“少夫人怎麼會笨?多見了就會了,少夫人隻要放開膽子就好,萬事有少爺頂著呢,再說,就在這後宅,也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謝秋零點點頭,“有些什麼要準備和忌諱的嗎?”
喬嬤嬤道:“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往常都是大少爺自己一個人去,這一回,由少夫人一起去吧。”
謝秋零輕輕頷首。
這日,陳晉平叫了陳青去備馬,謝秋零卻挽著他的胳膊,“夫君不帶我一起去嗎?我叫人準備了馬車,”陳晉平默默看了她一會兒,見她一臉期待,牽著她的手,上了馬車。
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陳晉平緩緩道:“這是多年的習慣了,每次都是我獨自一人去,喬嬤嬤與和伯都很擔心我,其實,我隻是與母親說說話,然後一個人靜靜。”他又深深的看著謝秋零的眼睛,“我在母親麵前提過你,我想她是很喜歡你的,每次與她說完你,晚上我便會夢到與你在一起,要麼便會夢到母親叮囑我好好待你,隻是今日天氣不太好,我怕把你弄生病了。”
謝秋零搖搖頭,“我不怕,我想與你一起,一起去見母親。”
陳晉平握住她的手,把她攬在懷裏,“好,我們一起去見母親。”
陳晉平的生母段妍,葬在國公府的墓園,墳周圍栽了花,修葺得大氣富貴,周圍的花叢又添了不少恬靜優雅的氣息。
謝秋零跟著陳晉平跪在地上,默默地燒紙錢。
陳晉平聲音道:“母親,我帶秋零來看您了。”
謝秋零看他一臉沉重,對著段妍的墓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母親放心,以後,我一定會照顧好夫君的。”她的難過和心疼,全部寫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