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陳晉平的生辰,往常他都在外麵跟太子和段明成那幫人一起,如今成了親,段氏又早早地給他張羅,他倒也沒有拒絕,中午跟太子他們吃了便飯,晚上便回了家,大家齊聚一堂,為陳晉平慶生。

陳國公軍務繁忙,每月隻在府裏呆幾天,他一向對後輩、尤其是這些男子們嚴厲,自然不會特意趕回來。

酒菜正酣,陳晉平突然對段氏道:“前些日子,石林山莊來了人,去年我便交待他們上山找上好的毛子,這回說是找到了,我想給外祖母做件大氅,我庫裏正好還有一些,應該夠給外祖母做一件了,還勞煩母親叫人把毛子交給喬嬤嬤,她好找人去做。”

段氏臉色一變。

陳越平笑道:“外祖母一定很開心,去年還說怕冷呢。”

陳晉平道:“是啊,許是年紀大了的緣故,隻是這純白的毛子難得,色澤、毛質又要上佳,便更難尋,如今,總算是沒有失信,今年冬天可交到外祖母手上了。”

陳雪顏也想到了什麼,一臉緊張地看向段氏,又看看田靜雅。

陳晉平又看向段氏,問道“沒有送來嗎?”

段氏道:“送來了,隻是我不知道這是送給母親的,就叫人做了件披肩,給了靜雅,她老說身子冷。”

陳晉平收了臉上的笑,“石林山莊是母親的嫁妝產業。”

段氏有些理虧,“再讓人去尋吧?我這邊也讓其他莊子的人去找。”

陳晉平沒有說話,此後一直無言,謝秋零看看段氏難為情又有些發白的臉色,又看看陳晉平,也沒有說話,隻是為他夾菜、盛湯。

一頓飯在尷尬無言中結束。

晚上,段氏在自己屋裏直歎氣,陳雪顏有些不悅,“大哥怎麼這樣,如果是給外祖母的,為什麼不讓人說清楚?都過去這麼久了,他這麼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好像母親拿了他的東西一樣,”

段氏扶額,正要說話,庫房的曹嬤嬤進來了,“夫人,不好了,上次石林山莊送來的還有十顆上好地東珠,說是與人交換得來的,可現在、現在隻有八顆了,喬嬤嬤說拿來串了項鏈送人的,可現在、”

段氏頭疼,有些氣道:“哪個膽大包天的東西,這些也敢拿?府裏不是還有嗎?先頂上就是了。”

曹嬤嬤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比咱們府裏的都要大,沒有差不多的。”

陳雪顏搶道:“喬嬤嬤手裏有這麼一般大的?”

曹嬤嬤麵如土色,“說是大少爺一直在讓人收集,規定了大小的,”

段氏氣極,“再去找,好好的怎麼會不見了?你是怎麼管庫房的?”

曹嬤嬤急得快要哭了,“還請夫人去看看吧,喬嬤嬤把大少爺請了去,大少爺可能是記錯賬了,正讓人查帳呢。”

陳雪顏也有些急,“大哥不用休息嗎?他、他怎麼就去了?”她當然有些急,段氏這些年管著府中的事,光就她二哥成親這一回,從府中貼補了多少給伊春院?段氏又從中得了多少好?往常又吞沒了多少東西?

陳晉平要是去查帳,想也知道,他不可能一個人去,他若菊院的那些人,尤其和伯與喬嬤嬤,哪個是好糊弄的?

曹嬤嬤道:“大少爺氣極了,說是要送給皇後娘娘的壽禮。”

段氏也氣極了,站起來又坐下去,“我去,我去怎麼說?他帶了幾個人?”

“和伯與喬嬤嬤,還有大少爺自己庫房裏的兩個小廝一個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