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覺得自己的頭很疼。
怎麼這麼不順呢?陳越平成親花的錢,帳上麵的手腳還沒有做好呢,怎麼就趕上這些事了?
陳雪顏皺眉,“大哥怎麼帶了這些人去了?像是、像是有備而來啊。”
曹嬤嬤苦著臉,“前幾日還在的,剛才去的時候一看,竟然少了兩顆,喬嬤嬤氣極,說是庫房有人私吞,帶著人就走了。誰知道,回頭就把大少爺給請來了,喬嬤嬤一把鼻涕一把淚,說不是自己無能,實是有人欺人太甚,讓她交不了差,又說自己年紀大了,沒人把她放在眼裏,明目張膽欺負她,她求大少爺放她回鄉下去算了,還說要去給長公主請罪,有負所托,……”
陳雪顏有些擔憂,“母親,帳都做平了嗎?”
段氏搖搖頭,“時間太短了,又比較多,有些還來不及做呢。”
曹嬤嬤急道:“夫人,可也不能就這麼讓大少爺查啊,不然,那牽扯得可就大了。”
段氏站起來,頭一陣暈,扶著桌子喘勻了才走去。
庫房裏,陳晉平優哉遊哉的喝著茶,
和伯道:“快些吧,隻要把與若菊院有關的查清楚了就好,”
門外的段氏聽得這話,鬆了一口氣,她走進去,威嚴地對下人道:“都給我認清筆跡了,是誰幹的好事,都自己給我招了,要等我查出來,哼。”
陳晉平勸道:“母親不用著急,這府裏還是母親掌事的,以後大可慢慢查,我隻是要給喬嬤嬤一個交待,免得傷了她的心。”
喬嬤嬤還站在一邊抹眼淚,“大少爺就讓老奴回去養老吧,奴婢老眼昏花了,腦子也不好使,可不敢誤了大少爺的事。”
陳晉平勸道:“這話嬤嬤可不要再說了,不然,外祖母還以為是秋零要趕你走呢。她這前腳才進門,後腳就要走,這不是讓外人猜疑她嗎?您就忍心她被人誤解還百口莫辯?”
喬嬤嬤想了想,又無可奈何起來,
和伯笑道:“大少爺把重任都交給你,那是對你的信任,你若是膽怯就直說,何必以退為進,為自己攬好?”
喬嬤嬤氣呼呼地瞪著他。
陳晉平笑道:“秋零年輕,又沒見過陣仗,我正指望嬤嬤能教教她呢,嬤嬤怎麼能臨陣退縮呢,還請嬤嬤發發好心,”他走上前去,又是作揖又是敬茶,哄得喬嬤嬤破涕為笑。
和伯道:“少爺先回去休息吧,少夫人還在等少爺呢。”
陳晉平道:“也好,那大家也都回吧。”他轉身向段氏道:“庫房的家賊就交給母親了。”
段氏咬牙切齒,“你放心,我一定揪出這家賊。這些日子一忙,我疏忽了些,沒想到竟然有人膽大包天,敢打庫房的主意。”
陳晉平笑了笑,帶著人回去了。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段氏和陳雪顏相視一眼,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曹嬤嬤走上前道:“夫人,那這下要怎麼辦?”
段氏道,“再過一陣就春天了,府裏到時又會有大采購,你記得讓人把帳穩住了,先把以前的平掉再說,不要再——”
她沒有再說,曹嬤嬤卻明白了,點點頭,“夫人放心,老奴知道了。”
第二天,國公府裏流言四起,
“聽說了嗎?夫人克扣若菊院的用度,大少爺找上門去了。”
“不是克扣用度,聽說是別人送到若菊院的東西,被夫人攔下來了。”
“不是攔下來了,聽說是庫房失竊了,丟的東西正好是大少爺放在府裏,還沒來得及去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