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前方傳來幾聲呼喊:“奴郎受了傷跑不遠,趕緊給我追!”一行饒匆匆腳步聲由遠及近。
我猜想青年恐怕是在眾人退場時趁亂逃的,此刻他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表情十分痛苦,若將他再送入虎口我實在有些於心不忍,於是試探性地蹲下來問:“你是被逼與犬因搏鬥的嗎?”
青年沒有回答,隻緩緩將麵具扯下,深邃的黑眸篤定地望著我,他一雙血手吃力地攀上我的膝蓋,嘴中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帶,帶我走……”我將奴郎藏在郊外一處廢棄的木屋,這地方十分隱蔽,應該不會有人追來。
他昏迷了半日,我隻能先將他露在外麵的傷口簡單清理一下。他衣裳已經破爛成結,和著血黏在傷口處,解都不知從何處解起,我隻好去附近買來剪刀和一些幹淨衣裳。回來時他已轉醒,匆匆換了衣裳,整個人看著精神了不少。
他一雙柳葉眸子本就比旁人深些,顴骨又高,淩亂的胡楂襯著這身寬袍顯得他有一絲異域風情。
他見我盯著他看得出神,清了清嗓道了聲謝,轉身就要走。我急忙拉住他:“你傷口剛剛愈合還不能走動,我這裏有些金瘡藥,”然後從袖中取出遞給他,又支支吾吾厚顏地問,“要我幫忙嗎?”
他沒有伸手接,隻是冷冷地不用,又問我:“你是去看表演的吧?將你牽扯其中對不住了,他們很快會追來,先告辭了。”
我追了幾步叫住他:“如果你是被人逼迫的,也許我可以幫你,我未婚夫雲桀是鬥獸場的馴獸師,如果你信得過,可以讓他幫幫你。”
奴郎腳步一頓,眉峰緊緊蹙著,回頭問我:“雲桀,他是你未婚夫?”
我點頭:“我雖不知他究竟處在什麼位置,但若是鬥獸場有人逼迫你,我想他多少也能上些話。”
這話完,奴郎突然冷笑起來:“你確是個善良的好姑娘,隻是你夫君難道沒有告誡過你,不要隨便搭救陌生人嗎?”
我聽出他話中的不善,試探著問:“你是不是和雲桀有什麼誤會?”
“誤會?”他輕蔑地看著我,“誤會的人可能是你,你身為他的未婚妻,難道不知他便是鬥獸場的大東家?我有今都是拜他所賜,你讓我請他幫忙……”他眼中閃過一絲冷厲,“姐,你到底安的什麼心?”他的話我自然不信,當年我的命是雲桀救的,我與他一起生活了十年,他是什麼人我最清楚不過,於是義正詞嚴道:“雲桀是一名出色的馴獸師,曾經是長樂城百裏挑一的戰士,我決不相信他會做這種昧良心的勾當。”
奴郎突然抵住我的喉嚨,重重點頭:“是,他是好人,我是壞人,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我扯他的手,艱難道:“我知道你不會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