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蕭錦諾似乎有些不忍,看到她弄的全身是傷有些不忍,“到底為什麼!是誰在等你?是你的主人嗎?!難道你就那麼賤!”
等等!
蕭錦諾的腦海中突然劃過一道閃電,她不可置信的盯著蕭染夕,這樣的疑問生騰起來:
剛剛她不肯把小七交出去她都沒有這樣激動,現在戰事已經過去了她又為何要跳馬車?而且她的視線一直望著北方,難道說,有什麼東西在北方一直吸引著她嗎?
蕭錦諾也看向北方的天空,在她眼裏,那裏隻有一片黑霧,偶爾摻雜著幾縷猩紅。這種氣息,也隻有常年浴血的人身上會有。難道小七就是為了見他們嗎?
小七會不會是……
疑惑的視線看向蕭月,又看了看蕭染夕,睿智的女王陛下猶豫了……
罵她賤?蕭染夕的心好像被針紮了一下,雖然造成的傷口很小,卻剜心割肉般的疼。在星耀國,她聽到無數男人罵過她賤,可沒想到蕭錦諾也……
好吧,如果她的卑微能換的蕭錦諾放她離開,她賤一次又如何?
“對,我就是那麼賤的一個人,就是那麼賤的一條命!”蕭染夕拖著疼痛無比的雙腿突然支起身子朝蕭錦諾跪下,然後以頭觸地,眼淚被她逼回眼眶中。她好像感覺到了自己的靈魂離開了,在半空中俯視著那個肉體對高高在上的女王說出最卑賤的話:“我是要去見我的主人,我懇求女王陛下放賤奴離開!求你了!”
今天的風真的吹的挺大的啊,連灰塵都飛揚起來,囂張的在空氣中狂舞,風沙不知迷亂了誰的眼睛,這悲壯的場景就像一副畫,時間將它永久定格。
本來那句話以蕭錦諾的地位是罵不出來的,不知為什麼,她心中一直拒絕蕭染夕離去,當她看到那個女孩以如此決絕的方式離開甚至不顧惜自己的命的時候,這種冷漠達到了頂峰。
於是,那句不經大腦的話就說了出來,而接下來蕭染夕自輕自賤的話,言辭卑微的懇求,更將她心中僅存的疑慮打的絲毫不剩,隻餘無法拚湊的碎片,零零落落。
在蕭染夕心裏,她始終比不過那個主人!蕭錦諾嗬嗬的笑了兩聲,卻一點想笑的意味都沒有。小七你很喜歡這樣被人踩在腳下是吧?她好心好意的給高位她不要,偏偏要去做主人的玩物!既然自己都不愛惜自己,她又憑什麼替她珍惜!
想到這裏,蕭錦諾已經一腳狠狠的踹了過去,好像踹一件沒有生命的死物!蕭染夕被她的勁力踹在地上,鼻尖呼吸著碎沙,急促的咳嗽聲從喉間傳來,痛苦無比。
蕭錦諾拍了拍自己的鞋子,好像她踩到了髒東西。然後緩步走向馬車,邊走邊說:“影刃,把她綁好了扔在後麵堆放雜物的馬車上!”
既然你自己都不想做人,那也別怪別人不把你當人看!
車隊很快離去,這場小插曲沒人放在心上,隻是那不遠處的北方,墨寂遙看到地上殘留的屍體的時候,心好像被一雙大手蹂躪著,瞬間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