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呼呼的吹著,空氣中細小的顆粒砸的人生疼,放眼望去一片失明般的白,沒有別的顏色為這雪白的世界增添一絲溫暖。
漆黑的衣衫狂舞,如同精巧的夜蝶,在黑暗中誇張的展翼。風吹動女孩的長發,精巧的臉蛋上是有些遺憾的神色。
她看著對麵身穿狐裘的藍衣男子,嘴角慢慢揚起一個柔軟的弧度。
“多年不見,楚師兄風采一如往昔。”她輕笑,黑色的曼荼羅在她身上好像活過來一般,陰涼,肅殺。
楚雲悠握著一柄幽藍的長劍,站在逆風之中,漆黑的瞳眸中射出讓人膽寒的光。
“白煙,你不也一樣混的風生水起?”這句話,隱約有些苛責在裏頭。
白煙?嗬,他這個疏離的稱呼倒讓她呼吸一窒,不知道心裏是什麼感覺,像是被螞蟻咬過一般,雖不疼,也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師兄,難為你還能找到這裏。”白煙冷冷一笑,周圍的寒氣也好像彙聚起來一般,久久不散。
“你撤退的是挺快,不過既然做過就會留下痕跡。”楚雲悠聲音淡淡的,看著她的眼神也不像師兄對師妹,倒很像是仇人相見,眼圈發紅。
“嗬嗬,”白煙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這笑聲很清純,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了。
再回首,已是物是人非,滄海桑田。
“師兄,這句話也就隻有你敢說罷了。不過既然你煞費苦心要尋我的蹤跡,究竟所謂何事?”白煙揚起一個笑臉,和幾年前一般無二,隻是楚雲悠已經生不出要保護的念頭了。眼前這個女孩,已經能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一句話就能在江湖引起巨大的風浪。
楚雲悠的眸光漸漸冷了下來,更甚於這天寒地凍寒風呼嘯。隻聽他一字一頓,慢慢說:“替師父,清理門戶!”
言罷,右手已經覆上了劍柄,拔劍出鞘,鋒利的劍芒直指對麵的白煙!白煙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那劍光由遠及近,竟然莫名的感慨,真的是滄海桑田,再也回不去從前了。
“鏘!”
兩把名劍相撞,交錯出激烈的火花。這是劍與劍的爭鋒,也是劍客之間的較量。
一股雄渾的內力波動以兩人為中心擴散開來,融彙在長劍上,手中的寶劍發出“嗡嗡”的聲響,如同它的主人一般,不屈不撓,不畏不懼。
空氣在對峙的雙方中凍結,宛若寒潭般森冷,茫茫的世界中隻有這兩個人交戰。
一擊之後,兩人都倒退了好幾步,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印痕。白煙垂頭,眼中含笑,卻不再溫暖。
還未等自己穩下來,五枚銀針已經撒手而出,對準了不遠處的男人!銀針出手的位置極其刁鑽,都是朝人體要害的穴位刺去,可見她是真的沒有留手!
銀白的世界裏,銀針又很細微,還是白色,很難看清楚。不過楚雲悠倒是看也沒看,抬手,斬切,五枚銀針盡數被他打落。因著受力,楚雲悠身體有些不穩,他拄著劍,半跪在地上,銀色的狐裘在陽光下蕩漾出鑽石般的光澤,全身上下融彙著不可置信的威壓。他緊緊的盯著眼前的女孩,好像瞄準獵物的雄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