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王爺可真是快人快語。聽說你還和龍雲閣有著密切的關係?”
冷漠的眸漸漸眯成一條線,墨寂遙淡淡的說:“跟你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啊,他的龍雲閣,可是我一直想要毀滅的對象!既然雲閣主降臨,不妨就納命吧!”白煙說著,手斜揮而下!頓時,箭如雨落!
有幾個反應不夠快的侍衛瞬間殞命,傷口處滲出黑血。果然是見血封喉的毒藥!
墨寂遙拔出玄殺,手腕快速遊弋,行成一道平麵,長箭盡數被他攔截,他一個翻越,回到了那載著落雨柔的馬車上,拿出匕首朝馬屁股狠狠一捅!
馬兒吃痛,嘶鳴一聲,直接朝人群衝撞而去!
“小七,跟上!”墨寂遙回頭喊著。教主要殺的人是墨寂遙,射向墨寂遙的箭也比較多,就算他再厲害,也被割傷了幾道小口。
“王爺!”蕭染夕喊著,恨自己的手速不夠,根本分擔不了多少分量,那箭頭有毒!
赤紅色的光輝滿天的頃灑下來,遠處的山峰中的積雪映出晶亮亮的光芒,應和著山中的灰色,隻覺得那反射而來的白光強烈無比,能刺得人留下淚來。
“王爺小心!”
白煙在眾人換箭的間隙朝墨寂遙俯衝而去,如一道銳利的流光,冒著血氣的長劍一出鞘就讓蕭染夕皺緊了眉頭。
這絕對是一柄凶劍!一柄殺人的凶劍!
麵對白煙,他沒有自大的資本,當下回身反擊,兩柄武器在刹那間碰撞在一起,交錯出燦爛的火花。
失控的馬車朝人群衝撞而去,慢慢偏離了正確的軌道。
墨寂遙一急,使了一個虛招轉身就追了過去,甚至沒有躲避白煙射出的毒鏢!
“王爺!”
馬兒跑到絕路上,跌跌撞撞的衝出懸崖!
那一刻,黑色的身影快速閃過,抓著落雨柔的手腕,把劍刺入了峭壁之中。
兩人在絕壁上盤旋,下方是深不見底的幽穀。
“王爺!”蕭染夕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好在他們掉下去的並不深,旁邊有樹藤,可是……
追兵已到。
“小丫頭,我隻要他的命,若是現在走還來得及。”白煙如蛇般妖異的眸子鎖死了蕭染夕,身後,幾百人的追兵。
“真的,放我走?”蕭染夕說著,在身後比了個手勢。墨寂遙可以看到,那手勢的意思,放開落雨柔,然後他們一起殺出去。
他掉下去的並不深,如果沒有落雨柔那個累贅,要上來很容易。
“小七,本王真是看錯你了!”墨寂遙冷冷淡淡的說,懸崖呼嘯的風聲和刺在他背後的飛鏢都在切割著他的意誌,而落雨柔已經抖的不成樣子。
什麼?墨寂遙竟然這麼說她?蕭染夕莫名的很憤怒,這是現在唯一能解決問題的方法!他是王爺,怎麼這點利害關係都看不清楚了?
“自私的女人!”
墨寂遙的這句話,算是斬斷了蕭染夕最後一絲信仰。本來她今天心情就很低落,遇到這種事還被罵,那一刻,她的心好像被刺了一刀,難受至極。而墨寂遙好像還覺得不太滿意,肆意的蹂躪,任鮮血肆意流淌。
原來,她始終是一個人。
痛,她一個人在痛,苦,她一個人在苦。曾經她以為,他對她有些特別,最終隻有她自己淪陷在那單純的溫柔裏,依然沒有一個人會為她的生命施舍出一絲的牽掛……
那麼,她走!又何必站在這裏被人蹂躪?又何必做那個孤魂冤鬼?
看到蕭染夕慢慢從懸崖邊離開的身影,墨寂遙無聲的鬆了一口氣。
“那麼,我的王爺,您是打算自己跳下去還是我幫你呢?”白煙妖嬈的笑著,手下的箭已經對準了那飄蕩的兩人。
墨寂遙微微一笑,輕輕說:“不勞你費心了。”
言罷手一用力,玄殺被他拔了出來,兩道身影無依無靠,順著地心引力極速墜落!
在那一刻,墨寂遙是安心的,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天意了。
而當他看到同樣從懸崖上墜落的白色影子的時候,平和的心,又慢慢加速!
現實,如果注定了是這麼冷酷的話,那麼我們一起拒絕天空。
香氣氤氳,帶著迷離的死亡氣息。白煙身上,繪著一朵黑色的曼荼羅,那是以死亡為溫養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