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染夕沒有想到,所謂陪著他出城就是為了陪落雨柔回娘家。
這種認知讓蕭染夕很難受。
她不懂,王爺在陪另一個女人的時候為什麼要叫上她,隻是為了讓她看看他們有多恩愛?或者,讓她管住自己的心,不要再渴望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不管哪個理由,蕭染夕現在很難受。那一雙深邃的眼睛,單純而溫柔,裏麵盛滿了心碎的殤。
那場溫馨,果然隻是一場夢罷了。
這一路上,蕭染夕都是一副魂遊天外的樣子,她渴盼的看著那個男人擁抱著另一個女人,明明姿態抗拒卻又刻意迎合,逼迫自己擺出寵溺的樣子。
為什麼要強迫自己?你演戲給誰看?這場華麗的舞台,隻有我一個觀眾!
他總是這樣,明明關心,卻那樣決絕的趕走了楚雲悠,明明不喜歡這個女人,卻在刻意靠近。
她不知道這一天究竟是怎麼過來的,隻看著前方兩人都各自甜蜜,一個深陷其中,一個暗自配合著。
她看到落雨柔的父母怎樣巴結墨寂遙,墨寂遙也略微放低了姿態稱呼著,賓主相宜。
到這一刻,她才發現,原來她真的沒有一個地方可以讓心靈棲息。
落雨柔有個家,有健在的雙親,墨寂遙也有一個家,即便他並不喜歡那個家的條條框框。
可她沒有。
或許,真的該找一個地方了,當她受傷的時候,疲憊的時候,想一個人安靜的享受寂寞孤獨的時候,有一個地方可以讓她靠一靠也是好的。
慢慢走到回城的路上,落雨柔靠在墨寂遙的肩膀上,說不出的甜蜜,臉上洋溢著燦爛的微笑。能得到王爺如此癡心對待,此生足矣。
回去的山路有些險峻,要翻過這座山才能到達月昕城,可是,太陽已經開始慢慢回落,鳥兒也鳴叫著回到自己的巢穴棲息。
傍晚要到了。
蕭染夕騎在馬上,看著不遠處通紅的落日,夕陽的餘暉將潔白的雲朵染紅,火燒一般,淒厲壯美。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不是嗎?
突然,林中的鳥兒再次騰飛,撲閃出一道道影子,迎著夕陽展翅。
不對,有情況!
蕭染夕本能的握緊了手中的劍,很快,一隊黑衣人就把他們團團包圍!
看著她們的裝束打扮,蕭染夕心頭微涼。
血衣教!
那個閣主和王爺都無比忌憚的血衣教!
今天攔上了他們的車。
領頭一人清脆的笑了一聲,說:“看上去是個富貴人家。老娘最近手頭緊,隻好借你們點錢花花。識相的,丟下錢財走人,否則,嗬嗬,管殺不管埋!”
蕭染夕拔出劍來,視線鎖緊了眼前的女子,冰涼的目光慢慢爬上殺戮的氣息。跟在旁邊的護衛也都亮出了武器。
“小丫頭,別衝動!”那人說著,手一揮,圍住他們的人立刻張弓搭箭,四麵八方,隻要一聲令下他們真的會被打成篩子!
“提醒一下,這上麵可都塗了劇毒呦,要錢還是要命想清楚一點。”
那個女人的聲音就像是毒蛇一般,讓蕭染夕身上起了一個又一個雞皮疙瘩。旁邊的侍衛也瞬間心涼了半截。
血衣教的手段,他們不敢不信。
橘紅色的太陽映照著,靜靜的看著這場人世間的罪惡。
聽到外麵的動靜,墨寂遙略微安撫了一下落雨柔,輕輕說:“柔兒,在馬車裏等本王,本王出去看看。”
“小心一點。”落雨柔有些擔憂的提醒。
墨寂遙從馬車裏走出來,手中的玄殺已經握緊。從聽到聲音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是一場仇殺!這些人專程等在這裏,就是為了他!
果然!
看到那個妖嬈的女人,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
“白煙。”他靜靜的吐出兩個字,這個名字沒什麼特別,聽在蕭染夕的耳朵裏卻如同驚雷一般。
白煙,那個血衣教的教主!
她竟然親自來了!
“哎呦,原來高高在上的王爺也認得小女子,還真的讓人受寵若驚啊!”又軟又嗲的聲音,也有些毒蛇般的陰涼,直接讓蕭染夕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想要什麼?”墨寂遙看也不看那些對準他們的流矢,好像根本當它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