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上的燭火跳動著殘光,此時已快三更天,梆子又響了,一名更夫打著梆子到了店裏。“又有一個武林敗類,‘斷腸更’荀煉。剛剛你趕路之時我就懷疑那趕路人絕非夜歸的小販。整條主街如此之長,你竟能在如此一瞬間跑得無影無蹤,如此輕功怎會是常人?”
“哈哈哈哈……今日陳公子以一敵三,勝算如何?”那店老板道。
陳仁海未發話,荀煉便道:“陳公子,你若與我三人交手,你的兩名護衛就是刀下亡魂了。”那兩名護衛沒法說話,他們被粗布堵住的嘴試圖向陳仁海說些什麼。
“果然是‘毒更夫’,你要如何肯放過我的兩位兄弟——”陳仁海道。
“放棄進京。”那老板道。
兩名護衛更是掙紮,“陳公子,你想得時間可不能太長啊——”說罷,顏蘼兩把飛針射過,躍過陳仁海兩側試圖射向那兩名護衛。說時遲那時快,陳仁海雙手一個交叉便把兩枚飛針反手打回,趁著三人閃躲飛針時還未注意,向後一個背躍,雙掌打向押著護衛的漢子,幾人未來得及使刀便被震開,倒在大堂的長桌上,將桌子摔了個粉碎。
陳仁海抓住兩名護衛的衣領,施展輕功飛入剛剛的臥房,從側窗中逃出,一陣飛跑。
陳仁海向集鎮外的官道上跑去,那三人率人從客店中追上。陳仁海見後有追兵,帶人躲向官道旁的樹叢中。三人衝進官道,一時間沒了方向。
三人剛剛安頓下來,兩名護衛便相繼倒下,口吐白沫,雙眼烏青凹陷,沒了生氣。陳仁海頓感不妙,看了自己的雙手,隻見雙手掌心烏青,便得知入了那三人的圈套。
陳仁海運足內力強撐,緩緩壓低了呼吸的聲音,等待追兵的離開。最深的夜已快過去,天已快破曉,若到白天便更難逃出敵人所布的。叢林中點起了火把,陳仁海已被荀煉查到。
“陳公子,我的毒怎麼樣。再過三個時辰,邱掌櫃,這大內統領的勝算你便又多了一成。”荀煉道。
“邱掌櫃,我要的東西你可得如數送來——”顏蘼道。
“多謝兩位,沒想到這麼輕鬆就幹掉了一個對手——”說罷那邱掌櫃抄起手下的刀,一刀劈向陳仁海。哪知一把鉤飛來,直接將邱掌櫃的刀鉤走。一人從夜色中飛出,雙鉤對鉤,那人將一頭扔向陳仁海,陳仁海抓住頭,一個飛躍被那人拉出包圍,消失在夜色中。
蒙蒙亮的天空,在夜色逐漸變淡之前,陳仁海逃過了包圍。
“快追——”荀煉喊道。
“不必了——那使雙鉤的人並非等閑之輩,天一亮官道上便有人經過,這是入京重要官道之一,若走漏風聲,那不是得不償失?”邱掌櫃道。
“那就做個強盜,誰看到了……”顏蘼笑道。
“你個婦人,說得輕巧——”荀煉道。“若還有受邀的高手也走這條官道,我等也要冒這個險?這四方沒個神醫怎解得了我的毒?”
“若那個使雙鉤的就是個神醫呢?”顏蘼
“你…….”
“行了……”邱掌櫃道。“就算陳仁海命不該絕,受了毒,也需得調理,沒那麼好恢複吧。”
“隻是據我所知,這次朝廷給的信件可沒說要何時選大內統領,想是朝廷是想都召集起他們請的‘客人’才罷了。陳仁海若能到京城,朝廷恐還會給時間他調理,那太醫院的人完全根治荀先生的毒恐不是難事吧?”顏蘼手肘搭在荀煉的肩上,魅惑地笑道。
“去——”荀煉一把推開顏蘼,“邱掌櫃,給我些人,我去叢林找到那兩個人。若我能取兩人的人頭,我的酬勞加一倍。”
“哈哈哈哈哈……”顏蘼捂著嘴笑得前仰後合,“你若能抓到那兩人,我的酬勞也給你了……”
荀煉沒說什麼,看邱掌櫃已默許,便領了幾個人往叢林一旁走去。
“你果然是個禍水——”說罷邱掌櫃一把將顏蘼拉進自己懷裏,雙手胡亂的揉了一把顏蘼那誘人的部位,其餘屬下立馬回避不敢看。
“那荀煉定會與陳仁海硬拚,我這不是給你省錢嗎?”顏蘼向蛇一般纏著邱掌櫃,嘴唇對他的耳朵一陣吹風。
邱掌櫃此時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立馬將顏蘼抱上馬,趕回了昨晚他們的馬店中。回去時對其屬下道:“一半留在這接應荀煉,一半隨我回去。”
馬蹄聲伴著邱掌櫃的粗氣,他實在很難忍受了。
馬店中的房舍內,又傳出了兩人的對話,“若是荀煉不得勝,你該如何?”
“不得勝,我還有我的法子——”
兩人之後所做之事不提。
黃昏的馬店,邱掌櫃在賬台等著,等得很焦急,時間似乎太長了。顏蘼在玩弄著自己耳邊的一縷頭發,有一名漢子回來報:“荀先生……”
“怎麼了……”
說罷有兩人將其屍體抬回。
“他怎麼死的?”邱掌櫃驚訝道。
“不知……隻是我等沿著荀先生的腳步走去時,就見荀先生……如此了……”
“下去吧……”邱掌櫃歎道。
油燈燃起,又入夜了。
“如此看來,明日需我去抓人了。”顏蘼道。
“你怎麼去抓?今日你的如意算盤怎麼打的?言語相激,讓荀煉去與那兩人硬拚,我們的人坐收漁利?目前都還不知是不是陳仁海與那使雙鉤的所為,若另有人所為,那才更糟——”邱掌櫃道。
“不用急,明日我去城關中,等那陳仁海來,若等不到,那他便是死了。你知道,那城關是去往京城的唯一關口,無山路可繞過。我明日去了,便知道個究竟。”顏蘼道。
“若等到呢?憑你一人,怎殺得了陳仁海?”邱掌櫃冷笑道。
“為何非要我親自動手?”顏蘼扭著她的腰身要上樓去。
邱掌櫃一把從後背抱住顏蘼,“幹什麼——我要去準備——”
“一會兒再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