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朔引坎星初問世,夜降凶魔首出籠(2 / 3)

陳仁海沒說話,隻拍拍陳仁嵩後背,笑笑後便拜別了長輩前往後院住房。

“你該學學你哥,沉穩一點。”陳夫人道。

“是,母親。”陳仁嵩道。

商議事畢,陳義群伴老夫人與楊夫人回後院不提。陳仁嵩差人去廚房,割了二斤熟肉,打了半斤好酒,又讓廚子炒了兩個小菜,拌了一碟涼菜,一並送到陳仁海院裏。

陳仁海見陳仁嵩前來,示意他將東西放到院裏的石桌旁,陳仁海換了衣服便出門坐下,二話不說便倒酒吃了一杯。

陳仁嵩見狀自己立馬也倒了一杯,舉杯道:“恭喜大哥——”

“兄弟,何來喜?祖爺爺就是厭了官才回到江湖中。如今我打理家裏的錢莊與飯莊,你打理田地,每日還能與妹妹、父母親、奶奶相伴,如此快活,為何要去管朝廷之事。”陳仁海道。說罷一箸夾起肉往嘴裏送。又伴著一口酒喝下。

“大哥,你過問江湖之事那麼久,街坊有任何事你都會相幫,江湖有何不平事你都能義憤填膺。前段時間禮部貪汙案未得徹查,你把自己鎖在屋子裏寫詩宣泄憤懣。這與範希文之‘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豈不是一個道理。”陳仁嵩道。

“‘憂其民’則可包括‘憂其君’,我更願憂民。”陳仁海道。

“大哥此言差矣,若不得君之賞識,則隻可憂,而不能護。大哥去了大內隻要護得大好河山,民無憂,大哥則無憂。”陳仁嵩道。

“此是朝廷選人,朝野之中,高手滿布,我未必能擔任此重任。若我不得任便返鄉,到時我們兄弟兩再喝個痛快——”陳仁海又一杯酒下肚。

“大哥能在大內當任是我陳家堡之福氣,若不得此官位,也罷了,不管何時,兄弟一定在家等哥回來,照料好父母親與奶奶。”陳仁嵩笑道。

二人酌酒,伴著夜間的清風,酒殘,陳仁嵩拜別陳仁海回到自己房中,陳仁海差人收拾酒桌,便也回房休息。

約莫有個十日,陳家大擺筵席為陳仁海餞行後,陳仁海翌日便拜別了家族長輩,帶著兩名護衛一齊上路。

三匹馬日夜兼程,七日後已抵達京城外府。

“少爺,再有不到一百裏,就可到京城了——”一名護衛道。

“進到鎮子後,找個客店先歇息下,七日奔波,你們二位也勞累多了。”陳仁海道。

“多謝少爺——”

這個小鎮很安詳,穿過此小鎮,在經過一處城關,就可到京城。小鎮不及濟南府熱鬧,三匹馬入鎮時,主街上已無人,馬蹄聲踏在地磚上聲音整條街都能聽到。

這裏似乎沒有客店,陳仁海左顧右盼,兩名護衛也環顧周圍。

“少爺,此處隻是一處百姓集鎮,再到下一個城關還需至少兩個時辰,若加緊趕,天亮前就能到城關。城關離京城隻有三十裏不到,不如我等快馬進關吧。”

“我等不累,這馬匹都累了。若無客店歇馬,這馬到時跑死在路上,豈不更耽誤時日?”陳仁海道。

陳仁海話音剛落,便有一個趕路人挑著擔前來。三人駐馬看著此人,此人與三人打照麵而過,陳仁海喊了那趕路人一聲,道:“敢問小哥,可是這鎮裏人?”

那趕路人顯然在這夜裏被眼前這三人嚇到了,道:“嗯……是……小人就住街頭……”

“那請問小哥,這鎮子有哪家客店可住?”陳仁海問道。

那趕路人這才鬆了口氣,道:“我二叔家開馬店,沿著這條主街再走百十來尺就到——”

兩名護衛即將答謝之時,那趕路人早已跑得無影無蹤。

陳仁海笑了笑,驅馬向前。

不遠處果然有一馬店,這馬店一過,便可出集鎮。陳仁海又笑了笑,對自己剛才的不耐心搖了搖頭。

馬入草棚,人入房舍,陳仁海整理了床鋪,剛想睡下,便聽到樓下有動靜。兩名隨從已在炕頭睡著,陳仁海打開房門一側,往樓底下望去。隻見剛剛馬店的老板,把一名濃妝豔抹的女子抱進了房屋中。

陳仁海又笑了,看來這小鎮也有它很奇怪的夜晚。

忽然之間,樓下聽到了女人叫喊聲,陳仁海縱身躍下樓,往老板的房間中走去,房門緊鎖,陳仁海戳破窗紙,由於角度不好,隻能看到那牆上被燈火映出的影子。隻見那女子被老板壓在床上,拚命掙紮,那老板看似欲行猥褻之事。

陳仁海立馬破門而入,隻見房間空無一人。那床鋪一側還有一處窗子,還在敞開。“中計了——”說罷陳仁海欲出門隻見那側窗外幾處飛鏢襲來,陳仁海一個空翻躲閃逃過了飛鏢。

陳仁海想撤出房間,隻見門口站滿了十幾個持刀的漢子。“想去京城?”那其中一名漢子道。

“你們是誰?為何故作迷局?”陳仁海道。

“陳家堡的少爺,在下恭候多時了。”眼前走來的人,正是店內的老板,而那濃妝豔抹的女子就在其身旁。

那老板一身粗布衣衫,手上轉著一枚蝶狀鏢,笑道:“若你去了京城,我該怎麼當上大內統領?”

“看來閣下的消息還真是靈通。不知可否告知在下是哪門哪派的高手。”陳仁海道。

“哈哈,陳公子,枉你聰明一世,問這麼愚蠢的問題。”旁邊那女子哂笑

“魯東金蝶莊的特有金蝶鏢,閣下莫不是……”陳仁海道。

“哈哈哈……知道就好——”那老板道。

“狐狸就是藏不住尾巴。爾等根本不是金蝶莊之人,那金蝶莊中人根本不懂皮影之術,爾等在窗外的那出皮影術,做得確實以假亂真。”陳仁海道。“姑娘就是‘落影妖’顏蘼。你在江湖上用皮影之術誆騙百姓,色誘武林好漢之事,我可都有耳聞,不知你又誘騙哪位英雄漢來找我的麻煩?”陳仁海道。

“哈哈哈哈——”顏蘼笑道,“陳公子眼光不俗嘛。確實是我,可又能如何?”說罷樓上的兩名護衛也被幾個持刀的漢子押下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