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1 / 3)

禺疆。

又是一年桃李花開的時候,桃李花開隨著微風一陣輕輕的蕩漾。輾輾轉轉了這麼些年,好的,壞的終究都歸於沉寂了。

瀛尢拿著一紙和離書送與我跟前的時候,瀛尢獨自在院子裏站了很久,才堪堪的對我道,“禺疆上神,我小姨娘愛上你是一種幸運,亦是一種不幸。而今,我小姨娘終於想通了,經曆了這麼多,她總要明白的。這一紙和離書大抵是我小姨娘同上神最好的結局了。”

我隻是靜靜的站著不曾開口,我始終記得當年第一眼見到瑤姬之時的詫異,那歡喜的性子像極了燭光,可我於瑤姬的記憶也不過是那麼多了。

她對我的好,我不是不明白,隻是我不愛她。到了後來,她在飯菜裏下了藥,我是真的恨極了她。

可而今,終歸都隨著清風緩緩的散了。這麼多年了啊……

那一天,瀛尢在院子裏站了許久,我聽到他開口,“其實……坎坎……燭光的結局我早就在離瞀山的枯井之中見識過。禺疆,你從未知道,不論她是燭光,還是坎坎,她都愛極了你。她是燭光的時候我還未出生,可我鍾情於坎坎的時候,她便又成了燭光……”

他轉過身瞧著我,“禺疆上神,你有仔細的瞧過一場冬天的飄雪麼?原來這個世間最珍貴的不過都是一瞬間。”

隔著漱漱而下的白色梨花,恍然之間千樹萬樹梨花開了個遍,猶如萬千的飄雪緩緩而下。

我當然有仔細的瞧過一場冬天的飄雪,那年正捱近年關,雪樹銀花,漫天遍野都是白茫茫的銀色。

那個時候的街道之上,都是共同執了一把紙傘,有情人之間遮了風雪,蒼茫的折傘下便又是一場關乎情意的風花雪月。

那個時候我親眼瞧著燭光緩緩伸手拖住一瓣雪花,不過刹那之間便消失於掌心之間,我永遠記得那日,漫天飛雪燭光問我,“它的美麗隻是瞬間,卻驚豔了我的第一眼,我會記得這一場飄雪,你呢?”

我當時回答她,我會記得。可誠然,我從未想到她會走,我也從未想過那一角紅色的衣袂會從我的指尖滑過,此後成了我此生無法言說的傷痛。

最珍貴的隻一瞬間,可於我來說卻從來不是,在我心底此生最珍貴的不過是燭光,可不是一瞬間,於我來說是永恒。

長思總是吵著要找娘親,斯年聽聞香雲山上有位描的一手好丹青的香如故公子,便從那裏求來了一副,給長思看。

畫卷緩緩揭開的那一刹那,我隻覺得世間的萬物便都在我眼前失了顏色,隻剩下畫卷之上一點殷紅的羅裙。刹那之間,猶如回到了九萬多年前的第一次初見。那個時候有位紅衣的姑娘迎著落日揚了水袖,回眸的刹那之間,便撞進了我的心底。我以為是情意的結尾,卻從未想過是宿命的開始。

隻瞬間,長思便對著那副丹青哇哇大哭,他哭著對我道,“爹爹,爹爹……我見過娘親啊……她將我生下來便緩緩消散在我的眼前……我睜開眸子的時候隻看到了漫山遍野的赤紅色……爹爹,原來那是娘親啊……”

是一年桃李花開的時候,桃李花開隨著微風一陣輕輕的蕩漾。輾輾轉轉了這麼些年,好的,壞的終究都歸於沉寂了。

瀛尢拿著一紙和離書送與我跟前的時候,瀛尢獨自在院子裏站了很久,才堪堪的對我道,“禺疆上神,我小姨娘愛上你是一種幸運,亦是一種不幸。而今,我小姨娘終於想通了,經曆了這麼多,她總要明白的。這一紙和離書大抵是我小姨娘同上神最好的結局了。”

我隻是靜靜的站著不曾開口,我始終記得當年第一眼見到瑤姬之時的詫異,那歡喜的性子像極了燭光,可我於瑤姬的記憶也不過是那麼多了。

她對我的好,我不是不明白,隻是我不愛她。到了後來,她在飯菜裏下了藥,我是真的恨極了她。

可而今,終歸都隨著清風緩緩的散了。這麼多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