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張棲源把手放在背後朝他輕輕一招,雲飛揚心下了然,也跟著進去。
有資格進正廳的人不多,淩霄宗這邊,除了張棲源和雲飛揚外就隻有兩位不知道姓名的明心境武者。
大家分賓主坐下,張棲源坐了主位,梁慎則坐在客位首席。
其他人,則隻能站在兩人身後。
梁慎先是問候張棲源:“賢侄,令師的身體可好?”
“有勞侯爺費心了,師尊的身體還算不錯。”
“上次我到貴宗的時候,見到獨孤兄的精神確實不錯,想來他現在亦是如神仙般逍遙,不想我,總是為瑣事奔波......”
梁慎嘮嘮叨叨了一通,最後才到了正題。
他很關切地問:“我聽說,子明這次,是在貴宗這次任務中,隕落的?”
就象淩霄宗在楚國安插有探子一般,楚國在淩霄宗這邊,肯定也會安有內線,所以張棲源壓根沒打算隱瞞:
“侯爺消息很靈通啊。”
“哦?”
梁慎臉上滿是疑問,用眼神催促張棲源繼續說下去。
但張棲源狡猾得很,舉起茶杯:
“侯爺,這是今年的新茶,平時難得一見,請您鑒賞。”
梁慎不得不舉起茶杯,喝了幾口,胡亂評說:
“果然是難得的好茶,嗯,不錯不錯......聽說,曲子明是死在趙家的大宅之中?”
張棲源臉色沉重,不說是也不說不是,隻是不住搖頭歎息:
“可惜了師兄一世英明......實在可惜。”
張棲源滑不留手,一點不配合,梁慎拿他沒辦法,隻好赤膊上陣,道:
“我聽說,這件事情,內幕很複雜,再加上子明的死......唉,現在外麵風言風語,說什麼的都有。那些無知小人不明內情,都說子明的死,是遭了自己人背後暗算,流言蜚語傳得滿天都是,有些人甚至說......賢侄,我在外邊聽了,也很為你擔心那!”
雲飛揚在身後能感覺到,張棲源的身子微微一顫,但聲音依然平靜從容,道:
“清者自清,謠言止於智者,事情終會水落石出的。”
梁慎眉頭緊鎖,一副十分憂慮的樣子,道:“賢侄清者自清,但外人可不這麼想啊。”
“唉,賢侄,你的處境,不說我也了解。”
“雖然你所在宗門與皇朝並不相同,但是有些東西還是相通的。”
“我們這些在外奔波操勞,落在那些不做事的人眼中,就是瞧不順眼,有時候,你在前方賣命,他們卻在後方給你搗亂然後挑鼻子豎眼地找麻煩!”
“就象趙家這次,明明是他們自己偷偷藏下了歸宗的核心功法,偏偏有人說,是皇家背後指使趙家這麼做,目的是扶持趙家,與你淩霄宗作對!”
“我說放屁!我楚國與淩霄宗向來唇齒相依,相互扶持,樹立趙家與淩霄宗作對,於楚國有什麼好處麼?!動點腦子想都知道不可能的!就象賢侄你不可能對曲子明下手一般!”
隨後,梁慎雙眼盯著張棲源,一字一句地說道:“賢侄,你說,我的話,有沒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