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微妙的機鋒之後,梁慎已明白,張棲源並不會受自己挑釁而失措。
因此,他也停止了挑釁,麵色和藹地輕聲問道:“子明的靈柩,就在裏邊吧?”
張棲源也暗暗鬆了口氣,回答道:
“師兄的靈位就在裏麵,侯爺能親來吊唁,我淩霄宗上下同感盛情,師兄他如果地下有靈的話,想來也會感謝侯爺的。”
“嗯,我與子明相交多年,為他送行,那是理所應當的。”
說罷,梁慎回身道:“滕修然、彭文翰,你們兩個出來。”
隻見梁慎身後的隊伍中,兩位男子應聲出列,抱拳拱手道:“侯爺!”
二人跟梁慎一般,隻穿著黑色的便裝袍子。
兩人很放鬆地站那兒,腰杆挺得筆直,也沒什麼動作。
但在他們的身上,卻有一股氣勢。
那股身經百戰的強者氣勢,就如出鞘刀劍的鋒銳一般撲麵而來,無法遮擋,令人不敢正視。
張棲源亦是注目打量著二人。
二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的確是不凡。
當中,以那位名叫滕修然的武者最為顯目。
他約莫三十左右歲,國字臉,麵貌質樸,身形魁梧,比旁人高出一個頭來。
虎背熊腰,骨骼粗大,動作大開大合。
雖然肅立不言,但他眼神冷漠,身軀裏隱隱散發出一股森森的味道,一看便知是那種視人命如草芥之人。
另一位叫做彭文翰的武者,則更年輕,看上去應該還不到三十歲。
他身材勻稱,麵目俊朗,臉上帶著討人喜歡的笑意,眼睛很亮,顯得十分靈動。
張棲源打量完二人後,笑道:“這二位想必就是侯爺您的心腹愛將了,果然氣度不凡!”
梁慎晃著腦袋,訓斥道:“聽到棲源對你們的誇獎沒有?還不道謝?”
兩人都躬身道謝:“多謝張兄教誨。”
“不敢,二位客氣了。”
“兩個小毛頭,還不成器。賢侄,也讓他們給子明上支香吧,讓他們領略前輩的風采,或許他們也能長進一些。”
“侯爺客氣了,兩位都是不俗之輩,能為師兄上柱香,我亦應多謝。”
梁慎感慨道:“嗬嗬,賢侄越來越客氣了。”
張棲源輕輕笑道:“侯爺,師兄的靈柩就在裏邊,請隨我一起來吧。”
跟在張棲源身後,梁慎亦是緩緩進入了靈堂。
在曲子明的靈牌前,梁慎上了一柱香,鞠了一躬。
然後,張棲源作為淩霄宗的負責人,回禮鞠躬答謝。
梁慎寬慰了幾句,大致是節哀順變之類,看起來蠻祥和的。
在梁慎走動的時候,滕修然和彭文翰二人時刻不離他身後,銳利的目光警惕地注意著每一個靠近梁慎的人。
雲飛揚能夠感覺得到,梁慎等人對於淩霄宗的戒備。
祭禮完畢,張棲源請梁慎到主廳喝茶。
梁慎亦是爽快地答應道:“好,聽說賢侄這邊有好茶,我也不客氣了。”
“嗬嗬,侯爺這邊請。”
這明顯是高層的會談,雲飛揚不知是否也該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