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似乎更明亮了些,烏雲在空中移動的速度也快了些。房間中一直隱藏在黑暗中的鐵手不知何時走到了月光下,那抹劍光閃爍的頻率也高了些。
葉凡慢慢的退到了鐵手之前待著的那個陰影中,這種純粹的格鬥技巧他根本插不上任何手。他的匕首終究是太短了,可能還沒有夠到別人的身子,別人的長刀就已經刺進了他的身子。
夜風更急了些,飄飛的窗簾後隱藏的那人出刀也很急。那不是什麼軍用匕首,而是一把類似於日本袖劍的短刀。袖劍是用來切腹的,而這把短刀顯然使用來刺殺的。
鐵手手上的動作很快,簡單的直刺被他使用的滴水不漏,月光像是掉落了下來,在窗口這方寸之間碎了一地。
瑩瑩月照,劍光忽閃,原本厚重的窗簾終究是扛不住那麼多次的刺穿,碎在了地板上。
地板上原來還有三團東西,現在又被那些碎裂的窗簾隱藏在地麵上。
一直躲在窗簾後的人終於露出了模樣,不是別人,正是原本對著葉凡行禮的鍾有為。那個皇家足浴城的店長,那個帝盟鍾家被逐出家門卻執行著家中任務的叛徒。
顯然,他並叛徒。逐出家門也隻是為了更好的潛入,招式雖好,沒有功夫也隻是為了掩人耳目。
是的,他是真的不會功夫,可是他會殺人。不管是功夫,還是簡單的出拳或者出劍,這些動作都是為了殺人的。而殺人的技術,沒有好看不好看,沒有誰勝誰負,隻有生死。
鐵手的劍很密集,可是他現在的情況離死亡很近。鍾有為手中的刀雖然短了些,他的動作雖然簡單了些,可是生似乎就在他的眼前。
當然,那是在葉凡不出手的情況下。
“鐵手,回來。”
葉凡的聲音很輕,可是底氣很硬。雖然沒有在夜空裏傳出多遠,卻也讓兩人都能夠清晰的聽到。
鐵手依言想要退下,可是鍾有為顯然不想讓他退下。先把弱者消滅,這樣就可以避免之後被群毆的危險。
鍾有為的刀更急了,鐵手的劍慢慢的有些招架不住。鐵手的劍是長一些,可是他的劍畢竟沒有鍾有為的硬。細長換來攻擊距離的同時自然而然的也就降低了劍的硬度,刀在損失了長度的優勢之後,劈砍之中蘊含的力量也就大的多。
葉凡不願意再等待鐵手能夠自己退下來,他手中匕首變得更靈活了,他的動作也變得更隱秘了。他藏身的黑暗之給他提供了短暫的加速時間,他的身子迅速的暴露在月光之下,他的匕首寒光也迅速暴露在鍾有為的脖頸之間。
存在與那個位置,不代表就真的接觸到了那個位置的所有東西。就像鍾有為的刀略過了葉凡身子所在的方位,就像葉凡抽身繞到鍾有為身後的時候從他脖頸處劃過的匕首。
鐵手終究是退了下來,隻是那抹劃過葉凡身影的刀鋒沒有劃到葉凡卻劃到了他,在他的西裝前襟上留下了一條長有半尺的傷口。
月光下的傷口有些悚人,月光下的清風讓傷口有些冰冷。
葉凡沒有看這邊的情況,因為時機總是很短的。他在鍾有為的身後,也就是占據著兩人之間最有利的位置。可是這個位置也隻是相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