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皇後退的時候,梓陌仍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蕭然怎麼會這樣呢?被聖斬中的邪惡之力控製了?
“蕭然,你醒醒,我是梓陌!”梓陌大聲喊著,似乎想要他找回自己的理智,可惜,全然無用。
冷蕭然的血眸除了嗜血就是殘暴,沒有了當初溫和的模樣。這個時候的蕭然,讓梓陌害怕。她怕再也見不到原來的冷蕭然。
就在冷蕭然要擊中梓陌的刹那,暗黑色的氣場浮動,一隻手擋在了梓陌前方,於冷蕭然掌風相交,兩隻手硬抗在一起,凶狠的靈力瞬間擴散,同樣陰冷的兩股力量一圈圈蕩漾出凶狠的波光,紅與黑相交,融彙成詭異的暗紅色。
“父親!”梓陌回頭,看到了那個冷酷的男人,正是冥界的掌控者,她的父親冥王。
“陌兒,後退!”冥王言簡意賅的傳達指令,梓陌乖巧的退後,看著她父親和冷蕭然在忘川河之上展開激烈搏鬥。
在冥王到來的刹那,怨靈的哀嚎聲就已經停止了,本來雜亂的四周隻剩下了寂靜,忘川河底時不時的翻湧出一個氣泡,暗紅的修羅世界給對峙的兩人打上冷酷的剪影。
“爹爹,千萬手下留情啊!”梓陌擔憂的喊。冷蕭然現在是被聖斬中的惡靈控製,力量雖然增強不少,還是比不過常年積澱的冥界統治者的吧。
雖然知道此時不太合適,但冥王還是想說一句,我手下留情他會手下留情嗎?女大不中留啊,都不向著自己爹爹。
兩人掌風相離,各自向後倒退幾步,冥王冰藍的眸子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寵溺。冷蕭然,你若能找回自己的理智便罷,如若不能,那就隻好殺你滅口!即便陌兒會恨我,我也不會讓一個行屍走肉流竄世間。
就像當年的遮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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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小村落,日落西山,炊煙嫋嫋,女人喚著自己晚歸的丈夫回家吃飯。在外玩耍的孩子們也結伴而行,在家門口對夥伴們喊著再見,轉頭撲進女人的懷裏。女人拉著自己的孩子,臉上都是幸福的微笑。
一個年過六十依舊精神矍鑠的老人扛著鋤頭,似乎剛剛做完農活要回家,嘴裏哼著一首莫名其妙的歌。路邊,一個人攔住了他,禮貌的說:“老伯,請問,村裏有叫林易念的人嗎?”
老人抬頭打量著眼前這個人,紫色的絲綢布料,很尊貴的金絲鑲邊,瀲灩的紫眸中都是笑意,很溫和的書生模樣。不過,老人卻沒有把他當成書生,這個人身上的氣質雖然柔和,卻不羸弱,總有一種很尊貴的感覺。隻是他手中大包小包拎著的東西卻硬生生的把那份尊貴毀壞殆盡。
“你找林易念?”老人遲疑的問道:“你是他什麼人?”林易念搬來村子這麼多年了,也從沒有哪個人來找過他。
“我……”他突然瞠目結舌,被老人的一句普通問話給難住了。是啊,他以什麼身份來找林易念呢?
“我是他女婿。”終於,他堅定的說。以前,他從沒有以女婿的身份自居過。
“女婿?沒聽說易念有女兒啊?”老人自顧自的說著,用空閑的一隻手指著村莊盡頭那個小院子,說:“他住那裏。”
“謝謝老伯。”他禮貌的說,剛想走就被老人叫住,說,“年輕人,我提醒你,雖然我們這個村莊比較偏僻,但朝廷嚴令禁止穿紫色,被官兵知道了可是格殺勿論的。”
他微笑著,胸腔中流淌過一陣暖流。這些樸實的老人們啊。放下左手的包裹,他從懷裏拿出一錠銀子,塞在老人手中,說:“多謝老人救命之恩,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老人剛想說不用,明明站在眼前的少年卻已經不見了蹤影,隻剩下那錠銀子落在手心,沉甸甸的。老人在原地呆了很久,才終於回過神來,喃喃道,“不會吧,老漢我今天遇到神仙了?”
村頭的一個小院中,穿著粗布麻衣的少年正在練習著劍術。看樣子也不過十五歲,臉蛋紅紅的,因為練劍額頭上已經冒出了細汗。他手中拿著的不是一柄真正的鐵劍,而是雕花的木劍。棕色的劍影在空中呼呼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