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怡看著他們,好像是看到了兩個在黑夜中相互扶持前進的兄弟。

錯了,都錯了!

天庭對他們的印象都錯了!

明明是兩個掙紮求生的少年,為何會被傳成那樣凶神惡煞的模樣?原來,流言真的可以殺人於無形。現在她明白了,沒有真正了解過他們,就沒有發言權。

子寒,你這樣的模樣會讓我更心痛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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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族,九陽山

一個漂亮的少女正在跟中年男子緊張對峙,少女眸中都是倔強的火光,宛若灼燒的羽翎。

“父王,你到底讓不讓開?”翎羽怒喝著,視線中已經有無法看見的火花猛烈閃爍。

“羽兒,你要去做什麼?又去找冷蕭然?”鳳王瞳眸中也有不少哀痛,他女兒怎麼就會對魔族的人這麼上心呢?

“是,我要去東海找敖澤和敖軒,然後一起去找冷蕭然和夜子寒。”翎羽冷了音色。本來回家隻是怕父王和母後太過傷心,不想她回來就軟禁她,不讓她走了。現在天庭已經赦免了他們,鳳族已經可以自由自在了,父王還在怕什麼?

“不準去!”鳳族之王怒喝著,身旁的士兵立刻將翎羽團團圍住。

“夜子寒和冷蕭然是妖魔之輩,你跟他們一起行動會有危險!”

“妖魔?”翎羽冷笑著,“父親,你知不知道,就是這樣的妖魔,寧願自己犧牲給天地靈獸換來了永遠的自由!”

“一邊承受別人的蔭蔽,一邊卻說著別人的壞話,父親,您就是這樣的人嗎?”翎羽說著,尊貴的視線緩緩掃過旁邊的戰士,說,“你們也有剛成年的吧,或者家中有即將成年的孩子。你們的孩子以後不用再去天庭承受不公平的命運了,難道不應該感恩戴德嗎?”

旁邊的戰士低下了頭,公主的話是那麼露骨,讓他們想忽略也不能。

這樣想的話,他們的確太過分了些。

翎羽等的就是這個機會,身形一閃化為原形瞬間飛遠,高傲的羽翎如同火焰一樣灼燒,鳳王卻並沒有阻止她遠去。

孩子長大了,已經有能力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了,他也是時候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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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龍宮

海水被透明的結界隔離開來,身穿白色錦袍的少年獨自站在龍宮門前,靜靜的看著遠處在珊瑚叢中嬉鬧的小魚,海帶順著海水微弱的暗流擺動著身姿,在海底近乎澄澈透明的海水中,一切都是那麼安寧。

有人輕輕走到他身後,為他披上錦衣。敖軒說,“哥哥,小心受涼。”

敖澤伸手係好繩結,才安靜的說,“我已經好了,沒問題了。”他不過受了三十六道天雷之刑而已,休息了那麼久,子寒替他受了四十九道,還要在天庭做那種事……

或許,對驕傲的夜子寒來說,這是比刑罰更重的折磨。

“你擔心他們對麼?”敖軒一下看出了敖澤的心思。

敖澤輕笑,“你就不擔心嗎?”敖軒這幾天的情緒也很低落,如果不是照顧他,他早就去天庭討債了吧?

敖軒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哥哥,我不知道冥王為何會救夜子寒,但是,蘇婉怡從那一刻起就很脆弱,而且,我……我感受不到她的本源之心。”

“什麼?你是說……”敖澤的眼神微冷,也隱約猜到了那種可能。

“怡兒的本源是蓮花,自我恢複能力很強大,可現在……”這麼多天過去了,她的身體還是虛弱的可怕。雖然平常運用仙術不會有問題,依舊會給她帶來很大的負荷。

“軒兒,我感覺到夜子寒在下界。”敖澤突然說。

“下界?他們……”敖軒睜大了眼睛,他們現在應該在天庭才對,是自己跑出來的還是天帝放他們下來的?

“去看看!”

敖澤說著,身形一閃化為銀龍,越過結界進入鹹澀的海水中,直衝而上。

敖軒緊隨其後,熔金的眸中帶著明顯的焦躁。

怡兒,你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