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寒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點點頭,答應了:“是。”

泡茶?他在妖族都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呢。夜子寒伸出尊貴的手,抓過一把褐色的茶葉,扔在透明的琉璃茶杯中,然後澆上開水,端到淩月塵麵前。他記得怡兒就是這樣泡茶的,應當沒錯吧?

想她做什麼!夜子寒眉頭一皺,神色冷漠起來,恨不得把腦海中的想法驅逐!似乎想到蘇婉怡是多麼可惡的一件事。他才不要這麼快繳械投降!

淩月塵看著那冒著熱氣的茶杯,繡眉一擰:“太燙了。”

夜子寒拳頭緊了緊,什麼茶葉不燙?涼水泡的開茶葉嗎?你不會涼一涼再喝嗎?

夜子寒把茶杯端走,掌心融彙著藍色的水流。冷水立刻帶走了熱量,夜子寒再次端給淩月塵。

淩月塵把手伸向茶杯,剛一碰到就縮了回去,明顯的不開心:“太涼了!”

再次把茶杯端走,夜子寒又倒了一杯熱茶,和那杯涼茶兌到一起。

“太濃了,茶葉都沒泡開。”嬌貴的小公主隻看了一眼就給出了評價。

把茶葉的量減少了一半,顏色立刻淡了不少,不想淩月塵又說:“太淡了,你到底會不會沏茶?這麼簡單的事情都不會做!”

夜子寒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下次端來的時候,是五杯顏色各異的茶水。

“這杯熱的,這杯涼的,這杯是濃的,這杯是淡的,還有這杯是溫的。公主殿下,您口味如何請自行選擇。”夜子寒保證,這絕對是他的極限了!

淩月塵不滿的看著他,眸中譏諷之意頗濃:“若要自己動手,本公主還要下人做什麼?失敗了就別再擺出一番高姿態,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比下人還不如!”

“砰——”

淩月塵話音落下,夜子寒已經一掌拍在了檀木桌麵上,震得茶杯都微微晃動。

淩月塵一愣,夜子寒噴火的目光盯緊了眼前這個驕傲的小公主,終於忍不住了,被蘇婉怡波亂的心緒化為怒火,冷冷的嗬斥:“淩月塵,你也給我適可而止好不好?!”

手腕腳腕上的金色環扣猛地閃光,似乎在警告什麼。若夜子寒真的對淩月塵動手,捆仙鎖立刻會滲入肌理,將他捆的結結實實,這是天帝留下來的靈器,足夠束縛著夜子寒讓他不敢肆意妄為。

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氣嚇了一跳,不過看到他手腕上的環扣之後淩月塵又換上了譏諷的表情:“怎麼,你還想對本公主動手嗎?仙仆辱罵公主,廷杖五十!”

哼!夜子寒從鼻孔裏哼出一個單音,凝重的點點頭,冷漠的說:“好,我會去受刑,不過淩月塵我告訴你,不要再挑戰我的忍耐極限!我是妖,不懂是非善惡,也不會因為你是公主就對你手下留情!”

“你……”

“你什麼?你那點小心思以為別人不知道嗎?你不就是喜歡敖澤嗎?你去追求他啊!你去找他坦白心意啊!你去死纏爛打求他留在你身邊啊!在這裏刁難我算什麼?他不喜歡你跟我有關係嗎?澤和我不過就定下了平等契約而已,他喜歡誰他愛誰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麻煩你看清楚狀況!”

“我……”

“我?嗬,淩月塵,我不想幹涉別人的感情,不過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你要是再這麼刁蠻任性無理取鬧,澤永遠不會接受你的!”

說罷,夜子寒也不顧身後小公主已經鐵青的臉色,轉身走了出去。

淩月塵氣的俏臉通紅,冷銳的眸盯著夜子寒,怒喝:“夜子寒,你憑什麼說本公主刁蠻任性無理取鬧!明明就是你!若不是你,阿澤不會拒絕和我的契約!”

夜子寒無聲的笑笑,這麼自以為是的人他倒是第一次遇到。夜子寒冷冷淡淡的說:“跟誰簽契約那是敖澤的自由,既然你判定是我的錯那我也無話可說。不過,驕傲的小公主,既然你那麼自信,為何不去問問澤,他為什麼不肯跟你簽下契約?”甚至淩月塵最後說平等契約也被敖澤拒絕了。到底情況出在哪裏,她是不是從來沒有想過?

一味的認為是別人的錯,為何不去考慮一下,真正問題是出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