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抱歉,但還是希望你回答我。皇上用的什麼方法把你留在身邊?”蘇婉怡的眼中,有些執著的光亮。愛上夜子寒,是她不能控製的意外,那她不能讓這個意外死去,不然痛苦的隻能是她。她還是不明白,夜子寒好像給了韓雲修很大的自由,似乎一點也不擔心他會反咬一口。到底是他的手段真的無敵,還是過於自負?
“嗬?”韓雲修發出一聲自嘲的嗤笑,蘇婉怡是在諷刺他嗎?非要他親自把那血淋淋的傷口剖開,坦露在她麵前?
“尊貴的皇上用的是對付靈獸的主仆契約,你滿意了嗎?”韓雲修淡淡的說。本以為會很痛的,沒想到卻一點感覺也沒有。是心已經痛到麻木,所以就無感了嗎?嘲笑,踐踏,侮辱,統統都來吧,他無懼!
“什麼?”蘇婉怡震驚,翦眸倏地睜大,好像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和靈獸訂的契約怎麼可以強加在人身上?而且還是主仆契約!怪不得夜子寒會說韓雲修破不了他的手段。除非他親口下令解除這份契約,否則韓雲修終生都是他的奴,它不以死亡而終結,刻在靈魂上的烙印哪怕死亡也無法抹去!
逃避主仆契約,就是敖軒和翎羽接近她的理由,敖澤也是吧?夜子寒怎麼可以這麼瘋狂!他忘了敖澤拚勁全力也要追求的東西嗎?
“對不起。”蘇婉怡低聲說,雖然她知道,一句對不起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如果不是因為她,夜子寒也不會這樣吧?
韓雲修倒是無所謂的聳聳肩,眼中都是淒涼:“不必,卑賤的人承受不起。你也不必可憐我,成王敗寇而已。再說,皇上犯下的事,為何你來道歉?”失敗者,還有什麼驕傲可言嗎?他曾無數次的後悔那天招惹蘇婉怡,不過於事無補。因為他自不量力的錯誤,造成了今天他的絕境,說起來,不過是可悲又可笑的故事。
“我會勸他的。”蘇婉怡低聲說,那辯駁竟無端的蒼白。雖然韓雲修傷了她,但她不恨他,不過是立場不同的征戰,她倒很希望韓雲修重拾過去的驕傲,和她正麵對戰一場。
他是一個戰士,可以死在對弈的戰場上,卻不能折斷他飛翔的翅膀。
韓雲修輕輕一笑,勸?夜子寒怎麼勸?他那麼冰冷的一個人,會輕易放過他嗎?夜子寒掌握的權利,也足夠他為所欲為了。
“琉璃尊主,就算你成功了,我也不會感激你的,不防我就告訴你,若有重新翻身的一天,我首先要殺的人,就是夜子寒!”韓雲修冷漠的說,眸中燃燒著濃烈的恨!夜子寒,就是他,折辱打罵,讓他受盡了二十多年來從未有過的屈辱!此仇此恨,若給他機會,他怎能不用血來償還!
未等他眸中的怒火燃燒起來,腦海中的一陣刺痛讓他的神情猛地一僵,臉色瞬間慘白。又來了!契約的反噬又來了!別說付出行動了,他連有一點傷害夜子寒的想法都不允許!
這樣的痛,這樣的恨,這樣鑽心的記憶,怎能讓他不銘記?
蘇婉怡眸中劃過一絲冰涼,你何必要這樣?這樣隻會讓我放棄想幫你的念頭。
好似骨骼在身體裏被碾碎的刺痛讓韓雲修整個人都瘋狂起來,眼中冒著血絲,胸腔中跳動的心髒已經到了極限!要是有這麼痛的傷口,普通人早就暈過去了,可他卻很奇怪的保持清醒,比不痛的時候腦子還要清醒。似乎要讓他永遠記住這痛,永生不敢反抗。
要妥協嗎?要退縮嗎?隻要在心裏默默的說主人我錯了,再不反抗,這種銳痛就會潮水般退散。
“很痛苦嗎?”蘇婉怡問。雖然她沒有訂過主仆契約,但也聽敖軒說起過,仆根本沒有任何權利,甚至死的權利都沒有,隻要升起一點點的反抗之心,契約會讓你生不如死。而韓雲修剛剛的話,顯然已經是大不敬。
韓雲修半跪在地上,痛苦的揪住了頭發。他不說話,顯然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他想看看,到底要承受多少痛,才能壓下心中的羞憤。
“要我殺了你嗎?”蘇婉怡很溫柔的問,眸中清澈無比,根本沒有任何殺傷力,似乎僅僅是詢問。這樣冷冰冰的話,就這麼輕描淡寫的被蘇婉怡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