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正午到黃昏,從豔陽高照到夕陽西下,夜子寒的心情,也在這漫長的等待中,漸漸冷卻。
殘陽如血,照在夜子寒身上,平白多了幾分落寞和孤寂,就像寵物急切的翹首以盼等待歸來的主人,可是主人卻始終不見蹤影。
一把揪過睡的昏昏沉沉的白羽,夜子寒怒火中燒,白羽呼了一聲痛,迷茫的睜開眼睛,輕輕說:“吾皇你下手能不能輕點啊!我還在睡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憐香惜玉!”
憐……香惜玉?雲逸和影釗相互對視,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雷劈的自己。白羽你是睡懵了嗎?憐香惜玉是形容男人的詞兒嗎?
對上了夜子寒冒著怒火的眼睛,白羽不自覺咽了一口唾沫,不敢再多說話了。
“怡兒到底是不是今天回來?你要敢耍朕信不信朕現在就殺了你!”夜子寒冷冷的說,紫眸已經從期待變成了狂怒。從千雲山到皇城,不過也就半天多的功夫,現在已經日落西山了,還不見人的蹤影,夜子寒怎能不急?他現在都在懷疑是白羽說謊耍他玩!
白羽無辜了,他隻是傳個信而已誰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要算賬夜子寒也應該去找尊主大人算賬才是啊!
白羽慢吞吞的從口袋裏掏出蘇婉怡的書信,在夜子寒麵前晃了晃,說:“你看好了啊,我尊貴的皇上,白紙黑字,尊主的落款,能有錯嗎?我隻不過是個傳話的,你也別太針對我好不好?”
看到蘇婉怡的信,夜子寒的眼光開始變得疑惑。告訴師兄,今日回歸。——琉璃字。這的確就是蘇婉怡的筆跡啊。可是,怎麼還沒有來呢?莫非在路上又出事了!
夜子寒心下一涼,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蘇婉怡沒有內力,若是被人欺負了可怎麼好!
越想越心焦,在夜子寒忍不住要去找她的時候,遠處一黑衣女孩運起輕功,直直的朝南門方向而來!
夜子寒神色微冷,眾守軍大驚。在皇宮內部還有如此厲害的女子?莫非是刺客?
雲逸和影釗慌忙擋在夜子寒前麵,守軍握緊長刀,弓弦拉滿,一旦來人露出刺殺之意,立刻亂刃分屍!
一身黑色的緊身衣,身上處處都有武器,女孩落在城頭上,長發自然垂散,目光來回逡巡,似乎在尋找什麼。
這個人根本不是皇宮中的人!影釗和雲逸都不認識,瞬間目光轉冷。守軍的弓箭,隱約有射擊之意。
“飛燕,你怎麼到皇宮來了?”被忽略的白羽看到了她,很友善的說。
夜幕的人?夜子寒冰涼的目光瞬間解凍,示意侍衛們收起武器。飛燕循著聲音望去,也看到了白羽,冷冰冰的說:“哦?白羽,尊主說讓你給東翎皇送信,怎麼你一直在這裏?東翎皇在不在?”
白羽指了指身穿絳紫色龍袍的某皇上,現在夜子寒眼裏已經開始冒星星了,夜幕中有人來了,莫非怡兒已經到了嗎?
飛燕微鞠躬,刻板的說:“皇上,尊主已經來了,在承澤殿等待,您……”
飛燕還沒有說完,就感覺身邊有一陣風刮過,某皇上已經不見了蹤影。
——————————————
承澤殿
蘇婉怡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端詳著窗邊那朵彼岸花。豔紅的花兒好像是最幸福的色調,可卻沒有得到上天的祝福,隻能開在那死人才會經過的黃泉兩岸。傳說,它是地獄的引路之花。
不過,花兒挺漂亮的,既然已經開出了花朵,就是為了讓世人欣賞它的美麗嘛。管它什麼不詳之意,隻要好看就好了啊。
夜子寒怎麼會有這種花呢?蘇婉怡不悅的嘟起嘴巴,她滿懷期待的回來,丫的居然找遍皇宮也沒有看到夜子寒,心裏還是有一點失落的。不過聽下人說,夜子寒是去宮門口等她了,蘇婉怡心情才好了些。她是從北門進來的,夜子寒會從哪個城門等呢?她已經讓靈貓血蝶飛燕分頭去城門口找了,應該很快就有結果。
事情已經塵埃落定,所有的謎團都已經解開,死者無法重生,不過是活著的人緬懷而已。
“姐姐!”耳邊還回蕩著皓宇親切的呢喃,腦海中還都是小弟弟純真的笑顏,蘇婉怡想伸手抓住它們,指間卻空留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