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煙霧繚繞。
一座座恢弘的宮殿在雲朵的掩映下多了神秘的色彩。一隊人馬從南天門而入,直接去往天帝所在的辰陽殿。沿途中的小仙童都恭敬的低頭讓路,不敢有任何不敬的舉動。
四根鎏金的石柱撐起一座輝煌的殿堂,其上有金龍盤旋,幾欲騰空而去。內殿中鋪著紅地毯,一直延伸到王座下方。九級台階之上,擺著金黃的主座,閃閃的色彩晃人眼睛。王座前方放了一個八仙桌,懶懶的斜坐著的那個人正悠哉的吃著葡萄。
“天帝陛下,戰神齊焱求見。”一個天兵在門外大喊。
王座上的男人放下了手中的葡萄,眼神微眯,說:“宣。”這麼快就回來了,是把哥哥帶回來了還是被哥哥揍回來了?
不一會兒,齊焱就走了進來,單膝跪地,恭敬道:“啟稟天帝陛下,天君已帶到,幸不辱命。”
男人倒是很意外他竟然能把哥哥帶回來,定睛一看,他愣住了。
齊焱身上的戰甲已經碎裂,好像被什麼鋒利的東西切割過,本來很耀眼的金色已經完全黯淡。甚至臉上還有青紫痕跡。再看跟在他身後的那個人,一身藍衣說不出的瀟灑,眸中的諷刺顯而易見,隻是那陷入肌理的捆仙鎖讓這份瀟灑多了些桎梏。
捆仙鎖會吸食神仙的靈力修為,是修煉之人的一大克物,不過,淩夙霄雖然受製,也不會怕這個。站在高處的男人無奈的笑了聲:“哥哥,你下手就不能輕一點嗎?”哥哥是沒什麼大礙,齊焱的傷得好好養個幾百年了。
淩夙霄淡淡的瞥了一眼眼前的戰神,輕聲說:“我的陛下,下次要我回來,記得換個機靈點的人來。”這個齊焱,簡直就是個白癡嘛。縱然布下天羅地網,拿下他也是門都沒有。他打退了齊焱n次,把他身上是骨頭硬生生折斷n條,可這個家夥硬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一樣,一次又一次往前衝,嘴裏還說著要遵從天帝陛下的命令之類的,反正就是個死腦筋啦。他若不回天庭,這小子能把自己折騰死。所以怪他自己,心太軟吧。不忍心再看這個白癡的小子自殘一樣的舉動,所以他回來了,束手就縛。
反正隻是回來一下下,大不了再回去就是了。
坐在王座上的男人卻很不屑,換個機靈點的?換個機靈點的見打不過就跑了那你還會回來嗎?尊貴的天帝陛下翻了個大白眼,有時候,腦回路簡單的人往往能做成那些聰明人做不成的事。
“齊焱,你先下去養傷吧。”天帝見他這副慘樣,心裏還是有一眯眯點愧疚的。
“是。”忠厚老實的齊焱應了一聲就退下了。空曠的大殿中隻有兄弟兩個相互對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淩夙霄有些不耐煩了:“天帝陛下,有事不妨直說吧。”
天帝陛下突然笑笑,說:“哥哥,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
淩夙霄麵無表情的說:“陛下若是沒事,我可還有事,麻煩解開捆仙鎖,我要走了。”
天帝眉頭一皺,臉上掀起不悅的神色。
“我不喜歡你喚我陛下,哥哥,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何必在意那些君臣禮節?”天帝輕輕說,海藍色的眸中映著清晰的怨。
淩夙霄歎了口氣,他還是向過去一樣愛跟自己耍小性子嗎?可現在他的身份擺在那裏,也不好一點架子都沒有,對屬下是很嚴厲的吧?其實這個小弟弟很累很累,淩夙霄知道。
“阿旭……”順從的喚出他的小名,淩夙霄發現王座上的人就像孩童一般,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海藍色的眸奕奕生輝,仿佛融彙了天下所有的靈動。
“哥哥!”淩辰旭不顧身份,直接從上位上下來,到了淩夙霄身邊。看到那已經陷入肉裏的捆仙鎖,淩辰旭眉頭一皺,一邊解開捆仙鎖,一邊嘀嘀咕咕:“齊焱那家夥,對哥哥下手還那麼重,看來得好好教訓一下。”
淩夙霄活動了一下重新獲得自由的手腕,感受著那複蘇的靈力,輕輕笑了:“阿旭,何必呢?你自己做的事,還要別人替你背黑鍋嗎?”
淩辰旭被他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他是為了試探哥哥才故意沒有發聖旨的。他想看看,哥哥到底對他還留了多少感情。坐在那個三界至尊的位置上,所有人都是畢恭畢敬的,他想看一張不一樣是臉都做不到。親情,是他唯一渴望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