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彼岸花開】(1 / 2)

大片大片的彼岸花次第鋪展,在微風中輕輕蕩漾,好像融彙成血的海洋。身穿白衣的少年獨自站在花叢中,翠綠的玉簫放在唇邊,奏響一首絕世的音樂。

和以往清冷的音調完全不同,這次的簫音纏綿悱惻,能聽出吹奏者本身的思念情緒。

風,把這化不開的思念吹向遠方,不知道停在誰的心裏。

終於,翩翩的少年停止了吹奏,彎腰俯身,輕輕撫摸著那盛開的彼岸,略帶傷感的說:“你們,也想自己的主人了嗎?”

彼岸花輕輕低語,好似戀人心碎的呢喃。

冷蕭然慢慢運起靈力,純白的能量自指尖溢出,在一顆彼岸花周圍畫了個圓。然後把它輕輕拿起來,放在了早就準備好的花盆裏。冷麵少年臉上映著淒苦,他把那朵彼岸貼在臉頰,輕輕說:“一晃兩百多年了,我等不下去了,曼珠沙華,能讓人記起前世的花,希望你,給我一個可以看到的結果。”

說罷,白衣少年已經不見了蹤影,滿地的彼岸,在風中唱起了歡送歌。

夜晚的風,輕輕吹拂。秋風吹起千古悲涼的曲調,最能激起人心中隱藏最深的落寞。

承澤殿中,夜子寒獨自坐著,眼睛卻出神的望著窗邊,視線落在那一盆暗紅的花朵上。

花兒很小,四到六朵緊湊的靠在一起,花瓣呈針形,向後開展卷曲,邊緣呈皺波狀,豔紅的色彩讓夜子寒眼前都迷亂了些,眼前仿佛出現了大片大片的血紅花朵,迎風低訴。

這……到底是什麼花來著?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好像花名都到了嘴邊,卻怎樣也說不出來。

在微風中搖曳的花,似乎在呼喚。風中,似乎還殘留著熟人的氣息。

一聲輕輕的敲門聲,隨後傳來雲逸的聲音:“皇上,皇後娘娘來了。”

“請進。”隔著門都能聽出來,某皇帝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焦躁。

蘇婉怡應聲而入,輕輕合上房門,蘇婉怡輕輕對姿態慵懶的皇上行了個屈膝禮,道:“吾皇,一天傳喚三次,您是得了重度肌肉癱瘓無力鬆弛綜合症嗎?”

夜子寒對她那張巧嘴兒可是又愛又恨,當下勾起了燦爛的笑:“那怡兒還不快點來伺候為夫?”

蘇婉怡:“……”一連三天了,夜子寒這廝不知道發了什麼神經,簡直手無縛雞之力了,連筷子都不拿,要她來伺候他吃飯!看在這三天白羽真的被照顧的很好的份上,她忍了。

她剛進來沒一會兒,禦膳房的人就送來了皇上今晚的膳食,油燜大蝦,糖醋排骨,紅燒鯉魚,尖椒肉絲……

蘇婉怡懷疑的看了看夜子寒的身量,又看了看滿滿一桌子的肉菜,話說他怎麼沒有吃胖呢?

夜子寒好像被她不善的目光刺激到了,把盛滿小龍蝦的盤子往她麵前一推,很自然的說:“剝蝦殼。”

蘇婉怡微笑著,擦了擦手,姿態優雅的抓過一個小龍蝦細細的剝,心中的小人早就鄙視的豎起了中指。

沒錯,三天了,這個抽風的皇帝都要她來幹這個事情,丫的他是真的沒有下人嗎?振臂一呼不知道多少人搶著伺候他呢,偏偏來招惹她。

蘇婉怡將剝好的蝦肉放在餐盤裏,拿起筷子夾起蝦肉蘸了醬汁,遞到他嘴邊,說:“吾皇張嘴會不會呢?”

夜子寒順從的張開嘴,蘇婉怡都想一腳把這個大寶寶踹去太平洋!

很自覺的又去挑魚刺,把排骨的骨頭剔除,蘇婉怡心裏吐槽,麵上還是微笑。夜子寒心安理得的享受她的照顧,這才對嘛,他的妻子就應該來照顧他。夜子寒扭曲的心理也是無敵了。

直到某皇帝吃飽喝足,蘇婉怡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剛想走,夜子寒就攬住她的腰把她固定在自己懷裏,邪邪的笑:“不許走,陪朕……聊聊天。”回想到大婚時候她的誤會,夜子寒挑明直說。反正,她是他的,也不急於一時,他想她自願。

聊天?沒搞錯吧!蘇婉怡一陣無語,強打著笑臉,說:“聊什麼,我的皇上?”

“朕寫的那份國書,你究竟有多大把握要鳳天城簽字?”夜子寒輕輕在她耳邊低語。

蘇婉怡身上湧上酥酥麻麻的電流,不自覺的想要離夜子寒遠一點。“九成。”

掙紮著起身,蘇婉怡給了他一個答案。

“哦?”夜子寒眼中劃過一道明顯的光亮,“可以說說嗎?”他也頂多五成把握,蘇婉怡竟然說九成?

“不可以,秘密!”蘇婉怡淺笑著跑開,夜子寒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抓住她。這小妮子,還秘密?

突然,蘇婉怡在窗邊停了下來,竟然舍不得再移開腳步。那盆豔紅的花朵在風中吐豔,幽香彌漫,似乎讓她想起了某些東西,揪心一樣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