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豹徒然握緊了拳頭,骨節被他捏的哢哢作響,本來很低的氣壓更低了!“這是恩賞嗎?你以為你還是那個呼風喚雨的皇上嗎!”明明夜子寒是被俘虜的,要被殺死的人,卻一點也沒有階下囚的自覺!
未曾處理的貫穿傷滲出些許血跡,白皙的地麵被鮮血染紅。夜子寒垂下頭,他無意跟閃豹爭口舌之利,疼痛和困倦折磨著他,讓他根本不想分神說話。閃豹是沒有權力殺了他的,不就是來看他笑話順便嘲笑他兩句嗎,那就盡管說盡管笑好了。
他聽之任之的態度反而讓閃豹怒火中燒,這個人殺了夜幕那麼多兄弟還敢這麼囂張?是不是做皇帝目中無人習慣了?
“東翎皇,自作孽不可活,海鯊銀狼白羽的仇,我們一定會報的!”閃豹冷冷的說。
夜子寒頭也不抬,身體難受的緊。他本就比雲逸傷的嚴重,若不是身子骨好他早就倒下了,現在還留有神智完全得益於雪穀時的訓練。這樣的他也沒有耐心跟閃豹鬥嘴上功夫。
“要報仇,盡管來吧。”清澈的聲音傳出,帶著天生的漠然,還有幾絲不耐和嘲諷。
閃豹聽出了他的諷刺,也知道他在笑自己懦弱。夜子寒都已經被捆縛要打要殺還不是隨便?可他卻還在威脅這樣一個人,這跟殺雞時告訴雞我要殺你了一樣可笑。夜子寒準確擊中他佯裝強大的心,一刀把他的脆弱暴露在空氣中。
夜子寒是君主,他總能一句話攻破敵人的心防,無論是在什麼情況下。
閃豹怒極,胸中的烈焰再也無法熄滅。看著這樣倨傲目中無人的夜子寒,再想到過去跟他並肩作戰談笑風生的兄弟,閃豹瞬間失去了冷靜,從牆壁上掛著的刑具中抽出一把鐵鞭,一身戾氣的到了夜子寒麵前。
夜子寒還是低著頭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模樣,倒是雲逸先忍不住了,他焦急的大喊:“你要做什麼!?”
閃豹陰冷的笑,很滿意雲逸的反應,這才是囚犯該有的姿態!
“你覺得我能做什麼?尊貴的皇上已經下令給我報仇的機會,我怎麼好不遵從聖諭?”
“不!”雲逸大叫一聲,夜子寒已經受了那麼嚴重的傷,怎麼還能受鞭打?更何況鞭笞是一種刑罰,跟在戰鬥中受傷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他這是在折辱一個皇上的尊嚴!
“混蛋,有什麼衝我來,不要對子寒動手!”他是護衛,本來就是要護著皇上平安的,他受多大的折辱甚至死都沒關係,夜子寒不行!
“是麼?這是君臣同心嗎?”閃豹幽幽的說了一聲,隨後目光陡然變厲,抬手對著夜子寒就是一鞭!
“……但是我為什麼要聽你的?”閃豹接著自己的話說道。
鐵鞭帶著倒刺,還是蘇婉怡自己閑來無事製作的,可謂鞭鞭見血。夜子寒身體一僵,全身肌肉緊繃。一鞭落下,紫色的衣衫被鐵鞭勾破,陷入肉裏。倒刺在他身上留下明顯的殷紅。血汩汩流出,順著下身流淌在白皙的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