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中央,吊著兩個人,鐵鎖扣住了他們的手腕,腳踝。好在隻是讓他們的手臂略微舉高,沒有殘酷到讓他們腳尖點地手腕承受全身重量的地步。

雲逸看著夜子寒,心裏又喜又悲,喜的是夜子寒還活著,悲的是帝王淪為階下囚。

要說雲逸,本來蘇婉怡讓他好好養傷的,結果他不老實在屋裏呆著非得去找夜子寒,弄的自己一身新傷不說還被朱雀丟在了牢房裏。尊主說她不會連坐遷怒不代表其他人不會,兩年的好兄弟被他的主子弄死了他們能沒有怒火嗎?

所以說有句話說的很好,不作死就不會死。

夜子寒從前天晚上被人追殺,到昨天被蘇婉怡請到這裏,至今沒有好好休息,傷口根本沒有來得及處理,疼痛抵不過強烈的困意,雖然被吊著極為痛楚,他還是在已經明亮的牢房中陷入了昏睡。雲逸一直看著他,心裏有失職造成的濃濃愧疚。

誰曾想一代帝王會身陷囹圄被困在如此境地?龍淵被扔在一邊,就像失去主人的寵物,無限淒涼。

清晨,明亮的牢房中迎來了第一位尊貴的客人。木質的小門輕輕推開,雲逸微微偏頭,看到一個不認識的人麵無表情地站立在門前,今天的他穿著雪白色長衫,高大的身材在門側投下一片陰影。

看著囚室的中央雙手吊起的兩個人,他微微凝目,無聲地注視了良久。閃豹的目光,充滿了憤恨。雲逸也安靜的看著他,這個人來這裏是為了什麼?是他們要被殺死了嗎?落在他們手裏,雲逸早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隻是心疼夜子寒,這樣才華橫溢的君王還沒來得及發出自己應有的光彩就已經要黯淡下去了。

似乎被房間內那悄然而來的壓力驚動,雙手高吊、垂頭淺眠的夜子寒忽然眉頭一緊,慢慢睜開了眼。

對上對麵那滿是怒火的眸子,夜子寒一怔,神智瞬間回歸,打起了十萬分的精神。

他竟然在這裏睡著了?而且剛剛這個人進來他完全沒有察覺!他的警覺性什麼時候那麼差了?

惺忪的眸子瞬間恢複清明,夜子寒無聲的看著他。這個人來絕對不是看熱鬧那麼簡單的,是來複仇吧?

“東翎皇,你可曾想過會有今天?!!”閃豹輕輕的問,眼角有著促狹的笑意,眸中卻盛滿哀傷和怒火。

夜子寒看著他,知道他的哀傷為了什麼,輕輕吐出幾個字:“讓我見蘇婉怡。”昨天,她能在寒月閣手中救他性命,就一定有理由。那個理由,絕不僅僅是一百兩黃金。

“哼!”閃豹發出輕視的冷哼,“見尊主?你以為尊主是你想見就見的嗎?”

看來這個人已經被憤怒衝昏頭腦了,夜子寒無意與他爭辯,隻是眸光有些黯淡。

“那便不見吧。”夜子寒也不堅持,蘇婉怡那麼聰明,不會有人傷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