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連幾日,府內都過得平靜極了,既沒有半分才打完仗的樣子也沒見到一絲絲其他的跡象。
就像是在京城裏似的,孟離同肖渠兩個人按時按點的去府衙辦事,傍晚時分再一起準時回來,也不提起任何其餘的事情,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開始時程芮還有些生氣和擔心,總記掛著府衙內還有塔娜那號人,王爺不提肖渠也不說,這樣對宛茉來說未免太不公平了。
可幾天一過也沒見有任何動靜,便暗暗鬆了口氣,想著也許王爺是有自己的打算吧,總歸不會對不起宛姐姐的。
等到接近年關的時候,這事才終於算有了定論。
彼時,宛茉同程芮兩個人正帶著兩個小子在廚房裏頭轉悠,想著這就要過年了,即便是遠在邊城也總得有個過年的樣子才行,於是便一門心思琢磨著要弄些年關時常吃的東西算是念一念家。
程芮瞧病配藥很有一套,做起吃食來手卻沒那麼靈活了,而她自己,本就是個隻長嘴的,哪裏會做那些精致的玩意。
兩個人湊在一處思考了半天,決定用口頭描述的方式交代廚房的侍婢做。
因著邊城的侍婢大多都是西北邊的,日常飲食與京城也不大相似,一幫人擠在小廚房裏忙活了大半天隻勉強做出幾分神似的糕點。
程芮一臉崩潰的捶著腰直念叨著,“不做了不做了,簡直比我學醫還要艱難些。”
看著她這副樣子,宛茉也隻好放下心中的貪欲,做了罷。
“好吧,這樣也算有幾分樣子了,左右也隻是圖個意思罷了。”
有了她這句話,程芮好像得了特赦令一般,立時開心起來,“好了好了,路生小琰我們一同出去堆雪人玩吧。”
兩個正窩在麵粉堆跟前玩的不亦樂乎的小人兒聽了這話撲騰一下就站起身,搖搖晃晃的貼到她邊上,連帶著飛起白茫茫一片。
她也並不嫌髒,一手拖著一個,三個人顛兒顛兒的出了門,隻留下一屋子的狼藉。
宛茉笑得有些無奈,交代了侍婢們之後便也跟著出了門。
三個人正堆得不亦樂乎的時候,肖渠進了院子,像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樂事一般笑得開心極了。
“夫人,你怎麼不一起堆啊?”他說完自己又摸了摸腦袋,接著道:“哦對,夫人才不會跟這般不成熟的小孩打鬧呢。”
他的話音剛落,一枚渾圓的潔白的雪球就以閃電般的速度直飛過去,正中心口。
肖渠皺巴著臉,捂著“傷處”滿是淒涼,“路生、琰兒,你們可要為我報仇啊,認準敵人,就是……就是……她!”
他抬高胳膊,直指程芮,麵部表情十分到位,糅雜了恨、意外和不甘。
兩個小孩哪裏聽得懂這些,隻覺得他被砸的樣子有趣極了,爭相搓起了雪球一齊向著他砸去。
一時間,滿院子都是飛舞的雪球,宛茉看的心驚,為免被誤傷,趕忙躲到了房間門口貼著牆站的筆直。
好在這是一項極費體力的運動,因此沒過一會兒,幾個人就沒了力氣,呼哧呼哧喘的直不起背,看起來有趣兒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