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是什麼話,王爺出兵在外那麼多天,每日除了打仗就是思念夫人,我說的可都是千真萬確的大實話。”他言之鑿鑿,就差指天發誓。
“沒有別的心?”
肖渠遲疑了片刻,嘟囔著,“有……”
“什麼?”她的聲音拔高了一些,手裏的杯子也已經蓄勢待發。
“還想念小少爺啊,想念小少爺,嘿嘿。”肖渠很為自己的機靈而高興,笑得咯咯的顯出更加呆愣的樣子。
“你得了吧,”宛茉轉著圈的捂手,聲音陡然沉了下來,“說吧,孟離是不是安置塔娜去了?”
“啊?”肖渠當場愣住,腦子裏一片空白,一時間想不出任何話來回,張著個嘴發不出聲音。
“夫人……你……”
“你什麼你啊,你們當我傻啊,昨晚的點子是你自己琢磨了來哄我的還是孟離教你說的?”
“我……自己想的。”肖渠的氣勢依然完全消滅了,僅剩的理智讓他尚還能維持住最後的底線。
“也是,這樣拙劣的說辭,也就隻有你才想得出。”宛茉點了點頭,算是繞過這一茬了,安靜了一會兒突然又開口道:“坤鮮敗的這樣慘?”
肖渠一下沒有反應過來,仍又呆呆的張了遍嘴,完全不得其因的模樣。
宛茉抬頭看了他一眼,繼續道:“怎麼塔娜竟都跟著回來了,這是要以自己為人質求情的還是就算是真正歸降了……”
她說的又小又慢,肖渠有些不敢確定這是在自言自語還是跟自己說話,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夫人,王爺會處理好的。”
“我怎麼會不信呢,當然相信,再說了,塔娜才是孟王妃,怎麼都是理所當然的。”
“夫人,我們可不認什麼亡國的王妃。”肖渠突然嚴肅起來,身子跟著挺得筆直,頗有一副應戰士兵的氣勢。
“你激動什麼,與你又沒有幹係的。”
“夫人,王爺心中有數的,隻是有些事有時候難免身不由己,夫人千萬要相信王爺。”他越說越激動起來,一字一頓的清楚明白。
宛茉不禁更覺有些好笑起來,他這樣的架勢若叫孟離看見了也不知道作何感想,怕多半是要感動的吧。
看著她的樣子,肖渠實在有些摸不準,底氣越來越不足,磨磨唧唧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正糾結著,突然聽見身後的動靜,轉頭一看,院子門口穩穩站著的可不正是王爺嗎。
太好了,救星終於趕到了!
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渾身緊繃的神經慢慢放鬆下來,看著身邊的夫人,早已經愣在位置上了,表情倒與自己剛剛十分相似,傻愣愣的。
來回看了幾次,他識趣兒的退了下去,默默回到自己房門口,順帶壓著正要出門的程芮一同回了屋。
院子裏空蕩又安靜,兩個人隔著十丈遠沉默著對視,好半天,才聽到鎧甲晃動發出的冰冷的金屬撞擊聲,接著,是孟離啞啞的聲音。
“宛兒,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