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勳走進了一看,才發現那東西上麵被裹了一層黑布,又壓在多餘的蒲團下麵,要不是楓林大師特意指出來,誰知道這是鎮龍石啊。
“幹嘛用黑布裹著啊,怕人看見?”何建勳用手隔著布摸了摸,感到裏麵涼颼颼硬邦邦的,的確是石頭不假,他伸手朝裏麵摸了摸,碰到一截生鏽的鏈條,便揪住鏈條朝外麵拉。嘩啦之聲一響,被黑布裹著的鎮龍石就這樣被何建勳給從蒲團下方拉了出來。
楓林大師皺眉道:“輕一些,這石頭已經開始風化啦,磕碰掉一塊兒多可惜。”
何建勳道:“我會小心的。石頭也看了,我現在要告訴你一件事,你猜我遇見誰了?”
楓林大師道:“這個我哪裏知道了,能讓你開心的,不是美女就是美女,還有其他的原因嗎?”
何建勳笑道:“我有這麼色嗎,我剛才都說了這是喜事,而且是師父你的喜事,你可記得自己還有一位同門師弟?”
楓林大師道:“德宏師弟?”
何建勳搖頭道:“我不是指永慶寺裏的高僧,而是你以前在五台山上拜師時的師弟。師父,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演心大師是不是你的師父,也就是我的師祖?”
楓林大師平靜的臉上突然起了劇烈變化,那圓嘟嘟的臉上甚至一陣顫動,連額頭上的青筋都顯露了出來,他睜著雙眼喝道:“你聽誰說演心大師是我師父的,是誰告訴你的,我沒師弟,沒有師弟!”
何建勳見他突然間翻臉,麵色陰沉的可怕,頓時被嚇了一大跳,不知師父為何一聽這幾句話就激動成這個樣子。可是事遇反常必有妖,楓林大師如今這個樣子就更說明了他和那位演心大師有關係。
何建勳道:“可是有位海會大師卻口口聲聲說,就是師父你的師弟,我都叫他師叔啦。”
楓林大師一掃和藹模樣,罵道:“海會!?這孽徒還有臉說是演心大師的弟子嗎,我沒有這樣的師弟,演心大師也沒有這樣的徒弟,你在什麼地方看到他的,你要叫他師叔當然可以,以後別再來找我,你馬上滾。”
何建勳何時見過他如此疾言厲色,嚇得氣都不敢喘一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看起來這楓林大師和海會大師之間這師兄弟的情誼很成問題,難道他們兩個在年輕的時候,爭搶過同一個漂亮尼姑,結果人家跟了海會大師走了,剩下師父一個人躲在這永慶寺裏自療情傷,一直黯然至今?
門外突然傳來一人的大笑聲:“哈哈哈,師兄,何必如此呢,多少年都過去了,你還是這樣火爆脾氣。”
何建勳和楓林大師同時轉頭一看,就見海會大師身穿黃袍,另一手還拿了一串佛珠,在手指間不停的撥動著,一臉的悠閑笑意。
“別叫我師兄,師門沒你這樣的徒弟。”楓林大師伸出手指頭一點海會喝道。
“師兄,你也是出家人,我也是出家人,四海之內俱是一家,你我終究是同門師兄弟。”海會大師依舊麵帶笑意的回了一句。
“我讓你別說,你還要說!”楓林大師把伸出的手掌一握,已變成了拳頭,然後邁開大步,壯碩的身軀如虎行生風,奔著海會大師衝了過去。看他那樣子,是想給海會大師一頓老拳。
眼看著楓林大師即將衝到海會大師身前時,那海會大師身子往旁邊一閃,露出站在身後的數條人影,乃是一名瘦骨嶙嶙的老僧和幾名永慶寺僧人,正是本寺的主持及德弘大師等人。
“阿彌陀佛,住手!”年老的主持顫巍巍的喝道。站在其身後的德弘大師也跟著叫道:“楓林,你想在佛門清淨地打人嗎?”
無數雙眼睛看過來,讓楓林大師頓時停住。
“楓林,有話好好說,海會大師不但是金山寺西席首座,更是我佛教會代表之一,身份尊貴,不得無禮。”
人家老主持都親自來了,這個麵子不能不給,楓林大師收起拳頭,向著老僧道:“方丈,是楓林莽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