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姚重山經過一場大戰之後,估計怎麼的也要養一段時間才會恢複過來,何建勳既期盼這家夥以後就在附近晃悠,又指望著永遠都見不到他。因為龍三公子之死肯定不會善罷,如果東瀆的人來尋仇,正好可以推到這姚重山的頭上去,但這家夥實在太過凶猛,又難伺候,看誰都不順眼,他要是一時興起,把自己抓了吞肚子裏都不意外。
何建勳顫抖著手摸了摸插在腳前的龍角,心想這應該很值錢,要不扛回家尋個賣家盡快脫手掉?也別說是龍角,就說是新鮮鹿角,賣個幾百塊拉倒。
如果龍三公子在天有靈,知道那一對龍角隻賣幾百塊的話,一定會氣得在陰間打滾。
何建勳還在猶豫時,遠處一條人影飛也似的跑過來,一把揪住他手臂,說道:“快逃!”
何建勳嚇了一條,一聽說話的聲音才發現居然是蜃龍所化的申菲。
“咦?你來得這麼快!”
申菲焦急的道:“你們在房子外麵弄出聲響時我就聽見了,怕被人家發現,就遠遠的躲著沒出來。”
何建勳並沒有責怪蜃龍見死不救,以人家姚重山和龍三公子的本事,蜃龍出來不但幫不上忙,隻會連自己都填進去。何建勳道:“我幹嘛要逃?”
“你傻啊,人家幹嘛扔個龍角給你,就是想栽贓陷害,你以為他是好心?這位天狗尊者肯定也受了傷,龍三公子的龍軀還沒有被其徹底吸收,這段時間他根本無法變身,如果東瀆的人找上門來,他也覺難以應付的。快走吧,最後一聲龍吟我能聽到,其餘的龍便也能聽到,我敢說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找到這裏來。”
“啊?那個天狗尊者原來也是心機婊,我還真以為他送我兩根龍角當零花錢用用呢。那這龍角……”
“別管它了,就留在這裏,快走!”申菲不由分說,用力扯著何建勳往家裏趕,她要在東瀆或者南瀆的人發現這一場變故之前就躲在家裏,當作什麼事都不知道。
“可惜啊……”何建勳回頭看了一眼那對龍角,心中十分不甘。
等何建勳回到家中時,已經是半個小時候後的事了,其實不用走那麼長的時間,而是他實在太過狼狽,不但藥罐子砸了,身上也弄得一塌糊塗,為了不讓父母懷疑,他冥思苦想了好一陣,這才整理出一套謊言。
幹嘛要說謊,因為藥罐子砸了的事已經被何父何母發現了,兩家人這麼近,他送個藥花了那麼長時間,肯定要過去看一看的,誰知一看之下鬼影也不見半個,半路上倒是有一灘水漬有很濃鬱的藥香。何建勳便說自己走路不小心把藥罐給灑了,好不容易熬出來的藥水沒了,怕老媽責罵,就想跑到河邊想兌一些清水進去,結果人倒黴起來喝水都塞牙,腳下一滑人又鑽到了河裏,這才搞成這個樣子。
何母很是批評了他一頓,說你小子這麼大了,怎麼還是像個小孩子一樣沒個定性,以後別去送藥了,沒得在人家菲兒麵前丟臉。
何建勳唯唯諾諾,自己進去換洗衣服。他肩頭上還有著傷呢,也不敢讓父母知道,拿了點家裏藏著的雲南白藥敷了敷,就這麼先應付著。
當天深夜,很多人都聽到了曠野之中有女鬼般的嚎叫,聲音淒慘,持續了好一會兒才消失不見。
別人可能不知道那是怎麼回事,但何建勳卻大約猜出這女鬼般的淒厲嚎叫是誰發出的。
他根本不敢看向窗外,生怕一抬頭就看見東瀆的人。
昨晚上的龍吟之聲無數人都聽到了,隻不過沒人想到那會是龍發出的聲音,還以為是野狗在田野裏衝月嘶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