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各人抉擇(2 / 2)

也許薛昊一想到了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所以今日才會這般放縱的大喝。

“等烏薩行刑後,我就要離開東都了,郡王可是要入朝為官?”玉長情沒有去看李修遠,他那許多年的藏拙,為的就是一鳴驚人吧。

李修遠沒有點頭說是,而是將袖中的一封吏部公文拿了出來,上麵寫著任命他為吏部侍郎,自文書下達之日生效。

也就是說他隻要到吏部辦了手續,他便是正四品上的吏部侍郎,協同吏部尚書掌管官員升遷事宜。

“吏部乃甄選為朝廷所用人才之所在,本王覺得自己不堪委以此等重任。”李修遠臉上沒有多少情緒,他似乎隻是在說事實。

可玉長情知道,以他的才能,不過區區一個吏部侍郎,決計難不倒他。

“郡王過謙了,如今帝後賢明,百官一心,此刻入仕甚好。”玉長情心裏對武後的敬意漸漸產生了變化,她隻以一個虛無縹緲的東西就將盤踞在大唐幾十年的賊人盡數誅滅,這樣的女子,若說她擔不起那個預言,誰肯相信。

她是天生的王者,袁先生的說的一點沒錯。

但玉長情不適合這樣的環境,這半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她卻覺得幾乎耗費了她許多年的精力,若長此以往,誰也不能保證她不會一個不小心跌落深淵。

李修遠似笑非笑的看向玉長情,有些哭笑不得的反問一句,“郡主覺得好?”頓了頓繼續道,“本王與你知道的比侯飛及薛昊一多,即便再三保證不會朝外透露,焉知皇家會信?”

他是李績在苗疆帶回來的子嗣,為何會養在鄭王身下,這其中緣由相信不出今日,李績便會入宮說明,到時候別說是刑部侍郎,就是給他尚書他也絕對不能去當。

李修遠比玉長情在權利中心待得久,知道這背後越是風平浪靜,隨即而來的就越有可能是滅頂之災。

他們一夜不出宮,如今平安無事的出來了,東都中不少大臣就該著急了,這時候隻要宮裏沉默,許相等牽扯其中的人哪有不知道帝後意思的道理。

這也是當初為何推說案情未將許敬宗徹底推出來的原因,許敬宗是武皇後身後最得力的臣工,在李義府左右不定的時候,許敬宗一心一意隻站在武後身後支持,這點情意武後絕不會忘。

更何況這件事從始至終都是武後的計謀,即便把許敬宗推出來,武後也一樣能說那是她算計好的,誰也無可奈何。

這就是權利,是一場博弈,那顆棋子是好是壞,都是下棋人的說詞。

“郡主可是要離開東都?是去哪裏?”李修遠想到這裏,看著玉長情的眼神忽然柔和起來,氤氳之中更像是那夜初見的月色。

玉長情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別過眼,須臾才張嘴說道,“是要離開這裏,具體去哪兒還不確定,或許走到哪兒算哪兒,覺得哪裏好了就在哪裏定下來。”

這是她小時候的夢想,尊主說她這是孩子心性,哪有人習慣漂泊,總是要落葉歸根。

或許她也會落葉歸根,隻是不知道是歸去雪域,還是在洛陽附近找個山清水秀的村子。

兩人之間沉默了許久,李修遠突然開口問,“那可否介意多帶上一個人?”

玉長情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問了句誰?就看見李修遠笑眯眯的看著她,頓時讓玉長情傻了眼,她還沒有見過李修遠這般狐狸似的笑。

“不,不會,是你吧。。。”玉長情說完咽了咽口水,為自己這般結結巴巴的慌張模樣感到丟臉,可控製不住啊。

李修遠緩緩點頭,眼中的柔和愈發濃鬱,迫的玉長情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她心底似乎也不想拒絕,甚至帶著點絲絲的愉悅。

“倒是不介意多帶幾個,隻是,我帶走的人都要對我有些用處吧,郡王你會什麼?”玉長情慢慢回過神來,覺得自己臉也丟了,怎麼著李修遠也得陪著一起吧。

李修遠卻像是根本沒聽明白她話裏的意思,微微蹙眉開始一一說道,“沏茶,做飯,洗衣,灑掃,侍弄花草。。。。。。”

玉長情從開始的驚訝到後來嘴巴都快合不住,見李修顏還有繼續往下說的跡象,趕緊打斷,“停,郡王竟然百般技藝在身,實在令人刮目相看。”

卷六: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