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說的是隱太子李承乾的秘密,太子幼年聰慧善政,令太宗皇帝十分喜愛滿意,而就在墜馬跛腳之後的一段時間裏,忽然之間性情大變,後來更加變本加厲,甚至做出了許多讓覺得匪夷所思的事。
前麵的敘述玉長情都知道,而在這之後的一段文字讓她十分震驚。
那段文字的大致意思就是太子東宮來了幾名揚州籍宮娥,起初不覺有異,後來太子頻頻出錯,致使太宗越發嚴厲。
也正是這時候,一名太常樂人出現了,正好在太子不振之時加以安撫,那人的名字就是稱心。
太宗與太子最大的隔閡也在這時候突然爆發,太宗賜死稱心,太子的行為愈發荒唐,之後不久便因為忌憚濮王李泰而又暗殺不成,開始籌劃謀反。
那段文字上清楚的寫到了教唆挑撥之人為後來出現在濮王身邊的一個謀士,而那謀士則是祖籍揚州。
玉長情深吸一口氣,原來那麼早的時候老刺史就已經做了準備,為了輔佐濮王更進一步,不惜將隱太子李承乾拉上無法回頭的絕路,還真是煞費苦心。
第二件事則是說王家,武後當年能夠重返宮中多為王皇後手筆,隻可惜她著實不聰明,引狼入室還不以為然,最後被狼一口反撲,弄的王家家破人亡。
這件事裏的前因後果她也基本都知道,同樣讓玉長情驚訝的也是一段文字,寥寥數筆寫著王家在隱太子李承乾被廢中起到的作用,也是後來王家女為太子妃乃至皇後的鋪墊。
玉長情著實沒想到,王家竟然也在太子謀反一案中伸了手,且還將濮王李泰自這爭儲中一把拂開,王家那位死後追贈司空的魏國公果然不簡單。
隻可惜後人不濟,不僅死後被人說道,還罷黜了所有封號,將引以為傲的王家姓氏改為蟒。
第三件事也是玉長情最為震驚和關心的事,那便是當年小公主之死和洛陽宮的事,小公主之死並非王皇後所為,自然也不是蕭淑妃,更不會是身為母親的武昭儀,而是一直在這些事情中揮之不去的揚州籍女子。
她再次看到這些揚州籍女子有點不理解,她們這麼做雖然對武昭儀十分殘忍,但也正是因為這件事,使得武昭儀一步一步走到了中宮皇後的位置,她們似乎是在幫她,為什麼?
還有雪心自長安出來後到洛陽宮的事,確實是她自願,但也是別無選擇,因為自那時候開始她已經被雪神殿中的叛徒控製,出現在洛陽宮且不能與外人接觸,都是叛徒所為。
這三件事唯獨最後一件她想不通,想不通那些揚州籍女子為何要幫武昭儀下那個決心,逼著她一步步強大到如今的地步。
玉長情思索著,伸手拿起那封已經被拆開過的信,從裏麵拿出一張質地十分獨特的紙張來,入目第一個字就讓她張大了嘴巴。
她快速把整封信看完後,整顆心砰砰砰的急速跳動,果然閻羅殿送來的東西不那麼好消化,她手中這信竟然是宮中前侍衛統領寫給前宰相李義府的。
玉長情記得李義府,龍朔三年他因請術士望氣,被長流巂州,這封信至少是在龍朔三年前寫的,信中隱晦提及高宗頭疾為妖邪作祟,當以高人驅除妖邪,為高宗根治頭疾。
她覺得有些好笑,高宗的病是早年未調養好身體留下的病根,怎麼會是妖邪作祟,真是荒唐至極。
一個金吾衛侍衛統領,一個堂堂相爺,竟然會這般怪力亂神。
海棠似乎是算著時間的般在外喚了聲,問她是否已經處理妥當,外間時辰不早了,也該是時候回府了。
玉長情這才回過神來,抬頭往外一看,已經到了申時,再過不久就該用晚膳了,她下意識摸了摸肚子,午時吃的太多,這會兒都沒消化完啊。
“好了,煩請海棠小娘子為我準備個包袱。”她總不能就這麼抱著那盒子回去吧,實在是太惹眼了。
回去後還得去看看大哥,長安那邊的消息不管如何她得跟大哥說清楚厲害關係。
海棠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不多時就拿了個布包過來,幫著玉長情把桌子上的盒子打包起來,再遞給她。
“郡主一路走好,海棠就不多送了。”她就站在小園房門外,似乎是打算這麼目送玉長情自己走出去,玉長情也不多問,甩了包袱到肩膀上就走。
等到了郡主府後,玉裴遠坐在大廳中喝著茶,看樣子已經等了不少時間,玉長情垂了眼皮,再抬起已經麵帶笑容,“大哥今日不是要去吏部拿任職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