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銅牆鐵壁隻要有了縫隙,那就是廢鐵一堆,有的是辦法從中找出想要的東西來,“魯家是個契機,十幾年前送進長安的揚州女子便是自他們家出來。”
玉長情點頭,剛才那張紙條也寫了的,沒想到那些揚州女子竟然跟刺史府有這麼大的關係,隻可惜老刺史已經下落不明,一時半刻查不到當年他這麼做的目的。
“薛昊一和陸生一路被人追殺,如今下落不明,他們兩人在揚州時日較長,知道的肯定更仔細。”隻要他們兩個能平安歸來。
薛昊一和陸生在揚州半月有餘,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有他們知道,若是二人能平安歸來,很多事兒說不定就能得到答案。
但玉長情不是個喜歡坐以待斃的人,她相信李修遠也一樣,所以她今日來,一則問一問揚州的事他知道多少,二則找合適的人再去揚州。
“嗯,聽說你讓府中侍衛去接應了,不妨累他多跑一趟揚州,他算個新麵孔,武功又十分高強,打聽揚州所發生的事兒,應該不是難事。”
玉長情還沒把想法說出來,李修遠已經慢慢的做了一係列安排,“魯家被滅口,定然還有別事兒牽扯,否則不至於殺他全家一百多口,十幾年前的事兒和謝媛兒,或許都會在揚州有所突破。”
他繼續說下去,手指在紙條上點了點,揚州的事必須等薛昊一等人回來才能下結論,如今暫且為時尚早。
隻是……
李修遠不知為何心中有些不安,這不安源於魯家被滅門,滅的有些奇怪。
宜章郡王府內氣氛微妙,不遠處的皇宮內苑中,氣氛也十分微妙。
隨侍皇後殿下身側的宮娥把頭垂的低低的,剛才有揚州傳來的密保,皇後殿下自拿起看了眼後,臉上的神色就變得十分古怪。
她沒想到,玉家那位二娘子玉長情竟然還有這般身世,她當初還以為她真的就是那女人和玉方鴻生下的。
想到這裏,武後想起當年在洛陽宮中見到雪心的情景,她那般出塵脫俗,看著確實也不像一個被塵世間俗世煩擾的女子,玉方鴻配不上她。
她半晌才從回憶裏抽回思緒,揮手讓身邊宮娥內侍都退下,不一會兒就有人自後殿屏風後走了出來,赫然就是一身戎裝的裴長風。
他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隻知道有密報從揚州來,具體什麼內容他還不得而知。
裴長風上前一步行禮,在武後揮手示意他不必多禮之後,將手中的密報遞給他看,“長風看看這個。”
密報十分簡單,但上書內容卻讓人心中一驚,裴長風一直知道那位頤修郡主玉長情身份不簡單,但怎麼都沒想到,她竟然會是隱太子李承乾的遺腹女。
難怪當年老刺史會那般算計於她的母親,裴長風臉上的驚訝沒逃過武後的眼睛,她淡淡然沒有說話,這事她知道的時候比他還要震驚。
“殿下請恕卑職失禮,實在是這上麵所寫之事太過驚駭。”裴長風收拾起自己的驚訝,恭敬的把手中密報遞還給皇後。
當年老刺史打算的事兒,看來跟長安城中那座皇宮裏的人有關,隻可惜最後卻被王家尋得時機,不僅讓女兒做了皇後,後來更是一門榮寵。
可惜王家那女兒卻不是武後的對手,沒她狠,沒她聰明,也合該最後落得個全族流放。
“本宮也覺得驚駭,沒想到……”武後沒把話說下去,李承乾當年對她不算苛待,沒有冷嘲熱諷,沒有落井下石,這便是宮中許多人都比不了的。
她想了想,抬手示意裴長風道,“去把頤修郡主請進宮來,就說本宮想邀她到宮中小住幾日。”說完她目光不經意的掃了眼百寶格上放著的一隻木盒子,這盒子裏的秘密又會是什麼?
裴長風領命去了,他眼珠在轉身後轉了轉,謝媛兒竟然真的能讓許昱把盒子給她,還想到了辦法被盒子打開得到了這個秘密,也不枉這麼多年他暗中助她。
武後等大殿中走的一個不剩後,才起身往後殿去,她交代了查清揚州所發生的事,這幾日怕是就能有結果,揚州刺史也該換人了。
如今的揚州刺史是王皇後時王家的人,她之所以沒動他,一則那人的位置太過微妙,二則有些事情她還沒弄清楚,當年她殺女求出路的謠言是怎麼傳出去的,一直都還沒個明白的結果。
這次要不是頤修揪出那些揚州女子,她也敲不定此事跟揚州刺史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