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當年也是這樣同別人誣陷爹爹的嗎?”玉長情簡簡單單一句話,氣的李婉玲瞬間白了臉色,渾身顫抖的看著一臉諷刺笑意的玉長情。
當年,當年,那是她這輩子都洗不清的汙點,雖然這些年下來她從不覺得後悔,但也不願意有人跟她提及當年。
“哦,對了,王妃大概是年紀大了就給忘了,當年……”玉長情嘲諷的意味更濃,話語裏的諷刺絲毫不留餘地,“騙婚誣陷,也用的十分得心應手。”
說完再不等李婉玲的反應,踢開腳邊的她的下人轉身就走,身後的苗兒一路小跑跟上,嘴裏還嘀嘀咕咕的細碎念叨著騙婚誣陷之類的話。
回到東院的玉長情才剛坐下,就聽到另外一個侍婢跑來說頤王妃昏倒了,說時手舞足蹈滿臉興奮。
“真是上年紀了,連一點氣都受不住,也不知道當年做下那些事的氣魄都去哪兒了。”玉長情一邊踢掉腳上的繡鞋,一邊蹭到廊下的案幾旁,上麵早早就放上了糕點和茶盞。
她捏了一塊放進嘴裏,滿口幽幽花香,“嗯。”她滿足的眯起眼睛嚼著,“是蘭花和山泉做的,廚娘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出神入化了。”
苗兒砸吧砸吧嘴,她看的也有些垂涎,隻是有些事比這些可口的點心更重要。
“主子,奴婢今日看的明白,咱們從進悅榕樓開始就被人給盯住了,所以奴婢猜想林子裏那一場是戲。”苗兒皺著眉嘟著嘴,但是又不明白為何要做這樣一場戲。
玉長情瞧見了苗兒的沉思,輕聲笑了笑沒立刻說話,拿了茶杯把口中的花香順到了肚子裏,好一會兒抬起眉眼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的道,“不是。”
露台下林子裏的一幕絕非做戲,否則後來那人也不會喬裝打扮了才走,知道前廳有人守著便走了後院,還不走院門,倒是個有趣的。
“先不用管那麼多,派人去永通巷看住徐家娘子,明日一早咱們再去一趟。”玉長情說著直接朝後斜倚在了軟枕上,腦子裏把今日的事情和之前的一些事情理了理。
殺常貴人的是兩個人,前一個應當是那位蠢材的手下,後一個才是真正的主兒,再然後便是洛水畔那兩具屍身,還有齊平郡王府消失的花匠和那盆詭異的牡丹。
“牡丹,牡丹……”玉長情眼眸裏亮光一閃,永通巷花匠的死跟那盆牡丹有沒有關係?
她記得很清楚牡丹花枝上一共七朵花,到她看見那牡丹為止似乎已經掉了三朵,如今應該是四朵綻放著。
苗兒眼睛在案幾上的糕點上滴溜溜的轉,嘴裏繼續說道,“聽主子的吩咐,奴婢還看見從露台下過的兩個女妓都偷偷往樓上瞄過,一個是假瑤兒,另一個是謝都知。”
兩人都很奇怪,隻不著痕跡的瞄了一眼就匆匆離開,那個假瑤兒形容匆忙,倒是謝都知走的不緊不慢,像是閑庭信步一般。
“再後來見到真瑤兒時她目光倒是清澈沒問題,但是奴婢瞧著她腳下的鞋子上沾了半片青葉,與她自己的話有點自相矛盾。”苗兒當時就覺得奇怪,但不好當麵說出來,後來上了馬車她沒能進去,也就一時沒提。
玉長情點頭,她當時隻顧著看水袖眉飛色舞,沒注意到瑤兒身上的異樣,隻覺得她的話應當是沒問題。
這時候再想,她怎麼會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水袖身上,難道是因為那女妓不像一般女妓?
“又是暗中有絲絲縷縷關聯的案子,他們是不是有什麼強迫症?”從回到東都開始,一樁樁案子中間看起沒什麼大聯係,但深究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永通坊的案子又和悅榕樓中竹班頭有關係,徐家娘子和竹吟是怎麼相識的,又和徐花匠的死有何關係。
關係關係,到底什麼關係!
玉長情拍了拍額頭,正一臉煩惱之際就聽到院中有腳步聲走過來,不等來人開口,玉長情已經一擺手說道,“哎呀還是郡王的禮品讓我心情好,何岩快來嚐嚐我這裏廚娘的蘭玉糕,保證你吃了讚不絕口。”
來人正是兩手提著盒子的何岩,一臉風塵仆仆的模樣十分明顯。
何岩回府還沒站穩腳跟,李修遠就吩咐人收拾了府中最頂尖的藥材補品送來,還說一定盡快去盡快回,他沒問到底盡快回去做什麼,他家主子已經很關心的說免得被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