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柳暗花明(2 / 2)

在趙家一待就是兩個時辰,直到過了午時飯點才聽趙忱把一切都說完,然而事情卻讓玉長情和侯飛出乎意料的複雜。

“你是說憐兒極有可能是與你一道偷賣頤王神丹之人所殺?”侯飛忍不住問了一句,不等趙忱開口,玉長情先搖頭否認。

“不會,那侍婢偷出來轉交侍衛,再由侍衛送給趙忱拿出去交易,他們之間都靠趙忱販賣,怎麼會對他心儀之人下手,那不是自斷財路嗎。”

玉長情頓了頓繼續道,“或許這件事跟憐兒偷偷拿出來的首飾有關。”她抬頭看向趙忱問,“那些首飾你可還留有一兩件?”

“有,還有兩件是憐兒剛拿出來,草民還沒來得及賣出去。”趙忱此時也漸漸恢複了平靜,憐兒自幼便對他十分關懷,他發誓等自己發達了就娶她過門,誰知道她卻死了。

趙忱想著眼圈又紅了,鼻子酸酸的就要流下眼淚,但在外人麵前又覺得不好意思,隻得佯裝取東西轉身用袖子擦了眼角。

不多時他捧了個盒子放在桌子上,盒子打開裏麵是一支玉簪和一對小巧的耳墜,上麵都有頤王府徽記,玉長情認得,那是玉妃泠的首飾。

在洛陽城甚至長安城裏,玉妃泠都是一個溫柔賢淑的女子,有士族貴女風範,若要選妻,她便是眾多高門大戶甚至皇室的首個人選。

但玉長情認識的玉妃泠卻並非如此,她很善於偽裝,哪怕是在府中也時時刻刻不忘自己大家閨秀的姿態,算計她的時候也一定會扮演一個我想幫你,卻無能為力的弱者。

她剛回頤王府那天被玉秋遠刁難追打,玉妃泠就在一側幫著說情,說的玉秋遠直接動了殺心,這樣的女子怎麼會溫柔賢淑。

“你和煉丹的石忠生是什麼關係?”她注意到趙忱幾次說道煉丹道士的時候都略微遲疑,他在下意識修改自己的習慣,好讓自己不出錯。

能在如此傷心悲痛的時候還這麼謹慎,又是關於煉丹道士的,除了能讓玉長情想到他和石忠生有些關係外,實在做不出別的聯想。

趙忱掩飾般的微微低頭抿唇,前陣子石忠生煉丹一案鬧得沸沸揚揚,要是被人知道他們之間有聯係,豈不是要惹出一身麻煩。

但玉長情那雙明亮的眼睛像是看穿一切一樣,讓他根本避無可避。

“我的耐心有限,即便今天你不說我也一樣有辦法知道,但那時候可就不是這般客氣的同你說話了。”她眉眼收斂起來,嘴角的笑讓人看出了她的不耐煩。

趙忱幾乎隻遲疑了一息時間,立刻張嘴說道,“我們,我們是同鄉,他殺人煉丹這事草民不知道,草民真的不知道的。”

他擺著兩隻手,滿臉真誠的說,眼睛在侯飛和玉長情之間來回遊走,生怕他們兩個不相信。

石忠生確實是他的同鄉,但他們其實是在洛陽城外認識的,那時候他還隻是個落魄的道士,但幾天之後就搖身一變成了高深道人。

趙忱為了讓沉默不語的兩人相信自己,便把從認識石忠生到他死的整個過程都說了一遍,玉長情這才知道原來石忠生入城前還是落魄道士。

“你是說他進城不久後才搖身一變成了神人?”玉長情問,微微眯起的眼睛有些像是盯上獵物的狐狸,把趙忱嚇得直接就是一個哆嗦。

他趕緊點頭補充道,“聽他自己喝醉了說是一個貴人幫了他,隻要他好好煉丹,好處不會少了他的,但後來他又再來找草民喝酒卻說很後悔。”

趙忱記得,當時喝的站都站不穩的石忠生那一臉害怕的模樣,算算差不多就在一個月前,也就是剛有人失蹤那時候。

侯飛插嘴問了一句,“你知道他說的貴人是誰嗎?他有沒有跟你透露過那人。”

趙忱搖頭說沒有,“石忠生對那人很忌憚,每次說到這人就一臉害怕,也不知道那人什麼來路,把石忠生給嚇成那樣。”

“或許就是我在荒殿看到的那人,以她的身份足以把石忠生嚇住,而且依我看也此事絕非她一個人可以辦到。”

目前其中已經牽扯到了戶部、刑部,六部之中兩個重要部門都被牽扯進去,且都是舉足輕重的官員,這事如果再深查下去恐怕他們幾個都難以全身而退。

但雪神殿叛徒之事不得不查,這水她即便不想趟也得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