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忠生，是你自己說還是我帶你回去大刑伺候？”侯飛沒按照慣例問些沒用的東西，直截了當的先恐嚇一番。
據他所查，石忠生曾在各地有過不少的行騙記錄，隻是每次都巧妙的躲開了官服的排查，沒想到入了東都後卻變本加厲，以至犯下幾條人命案。
“官爺，草民冤枉啊，此事並非草民所為，都是被人逼的。”誰知道石忠生忽然撲通跪到了地上，雙手想去抓侯飛的袍腳，奈何撲了個空。
“冤不冤枉自有王法定奪，你照實說便是。”薛昊一挑著眉看地上一身嶄新道袍的人，怎麼看怎麼看不出他有被冤枉的跡象，難道如今被人冤枉都能過的這般好？
侯飛沒跟他繼續廢話，讓石忠生說重點，他們在這裏不能耽擱太久，剛才和薛昊一已經浪費不少時間，再繼續下去，保不齊要生出變故。
石忠生滿臉痛苦的捂著心口，剛一張口就吐出大口鮮血，往地上一歪便再也爬不起來，那樣子似乎命不久矣。
薛昊一和侯飛上前一步，隻能聽到奄奄一息的石忠生口中念叨著兩個名字，而這兩個名字他們都知道。
“我們來之前他到底吃了什麼？”玉長情快速伸出手指按在石忠生腕間，他的脈象十分紊亂，且已經時續時斷，顯然是中毒已深。
侯飛和薛昊一對視一眼，又去看李修遠，見他沒什麼反應才遲疑著說，“應該是丹藥，我們來時見他順水咽下了東西，正趴在桌子上抽搐。”
玉長情立刻起身在桌子上僅有的一些物品中翻找，根本沒看到丹藥，連類似裝丹藥的瓶子都沒看到，不過那杯子邊緣倒是殘留了部分深紅色的血跡，血跡上還有淡淡的藥香。
“他是被人強行灌下丹藥，應該救不回來了。”她話音落下，地上的石忠生忽然伸出手指，瞪大了眼睛朝窗戶方向指去。
他麵色一片蘊紅，是一種很不正常的紅，手在半空中抽搐了幾下，如軟軟的掉了下去。
“大理寺少卿？”玉長情忽然看向侯飛，見他滿臉凝重，便繼續說道，“或許你該查查自己人，今日在北市有人一箭射殺了一位人證，我和郡王看到的那人衣角便是大理寺官差的紋理樣式。”
此話一出侯飛的臉色頓時變了，不等他說話，李修遠已經點頭道，“石忠生次次都能預先聽到風聲逃走，若說他在府衙沒人，本王確實不信。”
許立的事與他而言也是意料之外，竟然有人敢如此大膽，看來此事牽扯的並非隻是戶部那兩個嘍囉這麼簡單，這麼多條人命，除非他們都活膩了。
“卑職回去便徹查此事，多謝郡王提醒。”侯飛一時間心事重重，他初到大理寺就遇到這種錯綜複雜的案子，還一連出了幾條人命，牽連之廣或許並非他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少卿可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