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好,那這位是?”她看了眼已經站起來的老翁問道,柳輕盈轉頭也去看他,示意他可以自己說。
玉非寒看著這老頭,忽然在他之前先一步開口道,“你是許家暗衛,我年幼時似乎見過你。”這人的脖頸側後方有一條不起眼的傷口,那便是他認出此人的關鍵。
老翁猛地瞪大眼睛,抬眼直直盯著玉非寒看了又看,忽然恍然大悟道,“你是那時的孩子,原來是你,那小老頭幫你也就沒錯了。”
顧雲杳聽的有些糊塗,不過想來也是跟那年他落難有關,想想也是,一家三口,母親和弟弟都相繼死去,而當時尚且軟弱的玉非寒卻毫發無損的活著,若說命大就有些牽強了。
“是,當時多謝老翁出手相救,非寒才能苟活一命。”玉非寒起身朝老翁一拜,那老翁趕緊讓開回禮,似是不敢受他這一禮。
玉非寒也不勉強,重新請老翁坐回椅子上,便開口問道,“老翁可知道當年的事,知道這其中的玄妙?”
玉戎這計劃看著簡單明了,實則卻一環套一環,先是除去他們母子三人,再者把身邊那位背景頗深的姨娘拔出,再然後不動聲色的收拾了自己身邊那些不怎麼聽話的卒子。
當年的事他可謂收獲頗豐,也間接成就了他如今的帝王之位。
“知道一些,但並非是全貌,且當年之事過於複雜,其中光我知道的各家勢力就有四股之多。”
“四股?”顧雲杳忍不住疑惑出聲,當年的事她雖然知曉的不多,但也是派人去了,回來的人可沒說有這麼多人參與其中。
“對,四股,帝都鎮國公主的,晉國長公主及皇帝的,還有一股不明勢力。”老翁說著皺了皺眉,這其實不過是三股,還有一股到現在他都沒弄明白到底是誰。
顧雲杳和玉非寒也知道他說的並非是全部,但他不說,應該是自己也不知道那一股勢力來自何處,可能比那股不明勢力更讓人擔憂懼怕。
“那老翁可知道當年是誰給玉戎出謀劃策,讓他殺妻滅子,後又屠戮蜀中山村。”玉非寒問,雖心中知道這問題老翁八成回答不出來個所以然,但仍抱著希望。
老翁沉吟了許久,有點猶豫的道,“好像是一位女子,且年齡不大,我記得她似乎還帶著一個小姑娘,年紀與你相仿。”
顧雲杳和玉非寒同時一驚,那人竟然不止一人去見了玉戎,還帶了個孩子,算來當時才不過七八歲的模樣。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些惴惴不安,若太妃是那人,那那個孩子會是誰?
“不過那女子沒能說服玉戎,說服他的是那個孩子,小老頭就知道這些,至於那孩子如何說服玉戎的,我便不知道了。”
老翁搖搖頭表示歉意,他知道的事並不多,當年作為許家暗衛安插在玉戎身邊的將領,他這也算知道的夠詳盡了。
玉非寒點頭,示意他先喝口茶潤一潤嗓子。
顧雲杳則低著頭思索,她還是覺得有些奇怪,有哪裏不對,這一世的事大多都清楚,是太妃,也就是那個雪神殿叛徒送她入山寺,後又被青綃等人一步步引進權利漩渦之中,幕後算計阻止的必然也是雪神殿叛徒。
但上一世呢?是誰從一開始便將她當作一枚棋子來用,而她竟然毫無察覺,直到該丟棄的時候,才看出一點端倪,卻已經為時已晚,做了亡國奴亡人魂。
“此事看來有蹊蹺,還需慎重,曹貴妃和明心也需再謹慎。”柳輕盈站在一側開口道,她想到了曹貴妃的年紀,似乎也是那般大小。
顧雲杳點頭,她也想要到了,隻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仔細想想或許也能察覺到不同,曹貴妃陪侍在玉戎身邊那麼多年,為何一直無所出。
她和曹貴妃合作時就已經查過她,宮中那些夭折的嬰兒並非她所為,隻是事事都有她的影子在,但仔細想一想那些枉死妃嬪的身份,又能多少看出下臣的影子。
也就是說曹貴妃的身份不止寵妃這麼簡單,她還在幫玉戎鏟除身邊的釘子,且為人心思縝密,做的幾乎滴水不漏。
這人真是越相處越讓人驚喜、驚訝,隻不知道最後會不會變成驚嚇。
“此事暫且壓下,老翁就先在府中尋個喜歡的屋子住下,也好讓我們保證你的安全。”老翁是許家暗衛出身,自然知道顧雲杳的身份,哪裏會有不從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