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贗品(1 / 2)

“嗯,睡吧。”玉非寒嗯了一聲,和衣躺在軟榻上,眸色中寒意一閃而過,漸漸變成了溫柔。

第二日一早,端王府便迎了聖旨,徹查候清勾結叛賊一案,端王接了旨,賞了傳旨的內監,轉身去了後院中的涼亭。

果然顧雲杳坐在那兒,一臉悠閑自得,手中還有一封信。

“淺雪傳來的,蜀中查到了當年僥幸逃脫的幸存者,不日就可回來。”把手中的信遞給玉非寒,顧雲杳輕鬆了些許。

師淺雪回來之後,她便讓她帶人去了蜀中,當年的事發生在那裏,滅口屠村也在那裏,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但多少應當在當地留下不小的印象才對。

曹貴妃不肯多說,明心自然也是三緘其口,他們所知就隻有那麼一點點,不過這些都很片麵,那人如何找到玉戎,玉戎又為何突然之間下定決心殺妻滅子,蜀中山村又為何慘遭滅頂之災,這些都沒有答案。

正說著,李良政遠遠跑來,見到人就急促的說,“陛下詔諭,傳主子和王妃一道入宮。”

顧雲杳從馬車上下來,看著巍峨的宮殿,一步一步緩緩朝前走,這皇宮她來一次便觸動一次心底最深處的悲涼。

這是人間帝王所在,是每個人最為向往的地方,卻是她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這裏有圈禁她自由的宮牆,有拴住她一生的母妃,還有提防又不得不用她的父皇。

雖然這一切都已經是過眼雲煙,早已隨著他們的死消散在世上,可這座皇宮還在,這種束縛便不會消失。

入了大殿,玉戎坐在書桌前,不過這次沒有看書,而是盯著一副山水畫看,那畫讓顧雲杳的眉頭輕輕一挑。

“你們來了,過來,看看朕新得的畫作。”玉戎招手示意兩人過來看,那畫平鋪在桌子上,從他們的角度隻能看到一角,隻有走過去才能看的清楚。

玉非寒和顧雲杳先見禮後,才按照皇帝陛下的意思走過去看,第一眼玉非寒就看出這是顧雲杳放在床下暗格裏的那副,但仔細看又有些不同。

顧雲杳比他熟悉那幅畫,從看到第一眼就知道玉戎這是得了副假畫,還如此沾沾自喜,不是真不知道,就是有意試探。

“父皇,此畫畫風頗有前朝許老將軍的風格,聽聞他善於勾勒山水,且筆法嫻熟世間少有人能及,看來一點也不假。”

玉非寒雲淡風輕的恭維,眼睛卻不著痕跡的看了眼還在低頭看畫的顧雲杳。

似是感覺到他的目光,顧雲杳抬眼笑的有些不好意思,“陛下還請原諒臣媳愚鈍,對畫作所知甚少,並未看出此畫出自誰手。”

反正是假的,不管玉戎什麼心思,她一概當作不知。

玉戎擺了擺手,示意無妨,就隨意說說便可。

既然如此,顧雲杳自然也不好再推卻,隻皺眉道,“畫我看不懂,不過這上麵有一處好像是有點問題,陛下可以仔細看看。”

她指了指山水畫一側的印章說,印章印子還算比較新,畢竟也沒有多少年,隻是再新也不該是這種樣子,那印泥的顏色簡直跟剛蓋上的一般。

這一點玉戎不可能沒看到,玉非寒也一樣,但卻都不說要她來說,顯然是並非隻是印章過新而已。

“哈哈,端王妃果然心直口快,此印章是朕新印上的,你難道沒看出來下麵還有一層印記?”玉戎哈哈笑著,把畫提起讓她仔細再看。

顧雲杳是真不懂畫,她不喜歡這些東西,就連字都是為了不丟人才練得那般好,怎麼會知道印章之上還能再覆上一層。

她皺眉去看,果然見印章之下還有一層淡淡的紅暈,不過色澤就沒最上麵這一層鮮豔,倒像是好幾年前印上的。

“是,臣媳眼拙,都沒看出來。”她謙虛的對著玉戎行禮,臉上的尷尬恰到好處,既讓人看出她的不安卑怯,又不讓人覺得十分不耐煩。

玉戎沒說什麼,笑了笑,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玉非寒,又有些試探的看了眼顧雲杳。

“但此畫是贗品,精致玄妙之處不如原畫萬分之一,朕看的也不甚分明。”玉戎話裏有話,說罷看了看玉非寒。

顧雲杳身份雖然是將軍府嫡女,但早早就被許靖容帶去了江南山野教養,性子冷絕古怪了些,但想來琴棋書畫並不精通。

可玉非寒不同,他是皇子,自小的教養就極好,各種技藝雖不是當世大家,但也絕不比一般貴族差,他不可能看不出此畫是贗品。

“父皇說的是,但兒臣並未見過許老將軍,是以他的畫作兒臣並不清楚,隻聽聞過乃山水畫中的翹楚,方才妄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