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定王妃、王瑤等人都說了出來,順道還不經意的提了這兩人與兵部尚書家的關係,更順道說了當日定王是如何迫不及待一力攬下此事主導權等等。
至於顧家,顧雲杳相信她即便不說,隻要順著倪安柔那丫頭的線兒,早晚也要摸到李漣兒和顧芯眉的頭上。
後宅裏玩小的她不怎麼放在眼裏,如今逮到機會,她們就來一把大的,若是顧之曦知道因為顧芯眉和李漣兒的不知天高地厚而招來政敵,心裏會是怎麼個滋味。
心中冷笑,顧雲杳臉上卻露出一副驚駭的表情,手更是按住了自己曾經被細長鑰匙刺傷的肩頭,那模樣看的曹家人心中懷疑頓時如潮水般漲了起來。
曹烈到底在朝為官,神色凝重之餘帶著幾分鄙夷和恨意,他效忠玉戎,乃是覺得他會是個好皇帝,可他的兒子竟然縱容殺死自己女兒的凶手。
“多謝顧小姐告知,大恩大德,曹烈無以為報,若將來有用得著曹某的地方,請盡管告知。”說完又是抱拳一禮,轉身就往外走。
許靖容回來時手裏還端著糕點,見曹家的人要走,還疑惑的看向屋中的兄妹三人。
李敏拉了許靖容的手寒暄道,“許夫人若是閑來無事便到府上坐坐,我左右一個人也是……唉……”她說著眼中淚光閃閃,看的許靖容立刻點頭說好。
許靖容去送曹家人離開,顧雲樓和顧雲淆對視一眼,自家妹子這手段厲害啊,不動聲色就把定王處心積慮想拉攏的人給收到自己囊中了。
顧雲杳心裏卻不這麼想,曹烈嘴上是這麼說,但一旦她所求之事稍顯逾矩,他定然也不會因為這一句兩句提醒而幫她,所以,曹烈並不是徹底站在她陣營中的人。
眉眼收斂,她手指不經意動了動,接下來或許許靖容會是曹家走向她的一個媒介,以她母親的性子,曹家夫人一定會很快與她姐妹情深。
這念頭在她心中動了動,隨即被她壓了下去,這隻是她的事,利用許靖容似乎不太好。
“大哥二哥,沒事我就先回房了,昨晚並沒有睡好。”她說著往外走,顧雲樓跟在她身後輕聲說了一句,“明日娘讓咱們一起到寺中進香,說是慶賀喬遷之喜。”
顧雲杳頓住腳步,明日?明日顧家大張旗鼓慶賀新夫人設宴,許靖容卻拖家帶口到寺中進香,她忍不住抿嘴笑了笑。
“好,明日就同母親一起去進香。”說著衝顧雲樓眨了眨眼,後者好笑的拍了拍她的小腦袋,轉身進了屋子。
回到自己房間時,李良政已經站在了屋中,看到顧雲杳立刻單膝跪下,態度時分恭謹的道,“多謝顧小姐救我家王爺,請受李良政一拜。”
顧雲杳不閃不避,任他跪拜,眼睛卻看向玉非寒,“既然他來了,那王爺還是盡快回去王府比較好,我這裏到底守衛鬆懈,萬一……”
她的意思相信玉非寒知道,宮裏那位雖然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要殺他,但既然已經出手,斷然沒有一次不成二次不來的道理。
“嗯,本王也覺得應盡早回去。”他給李良政使了個眼色,後者點頭轉身翻窗離開。
顧雲杳看著自己屋子這扇比門還吃香的窗子,心裏琢磨著是不是該改小點,這樣以後能進來的也就隻能是一些嬌小的美人兒了。
玉非寒離開已經到了入夜,理由很簡單,大白天的再怎麼避人耳目也有萬一,所以一直拖到了入夜,趁著夜色幾人匆匆離開。
臨走時玉非寒給了她一塊玉佩,隻放在她手中,卻什麼沒說,以至於如今念婷一直絮絮叨叨的說玉非寒原來還好這口,喜歡幼齒。
顧雲杳眼角眉梢和嘴角都在生生抽搐,忍無可忍一腳把人給踢了出去,她眼睛是不是有問題,要有她不介意直接送去敗家子那裏給她摘了。
轟走了念婷,師淺雪卻又欲言又止的看著她,顧雲杳一時之間頭大不已,那是救命之恩求報答的信物,這一個個的都怎麼了。
“屬下覺得小姐跟端王走的如此近,是否有些不妥。”師淺雪總算在顧雲杳遇見不悅的眼神下吱吱唔唔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在她心裏,皇家都是一樣,吃人不吐骨頭,定一個的罪全憑喜好,覺得那人威脅到就予以抹殺,養她的許家對後燕王室那麼忠心,可到頭來還不是一樣抄家滅門。
顧雲杳嗯了一聲,“是有些不妥,不過背靠大樹好乘涼,否則你以為為何顧之曦為何這麼久都沒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