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姐這麼生氣幹嘛,又是哪個多嘴了?”一架牛車從田邊路過,那天河邊作首的老婦撩起車簾子,遠遠朝施雨塔招手,老到行將就木但她們依舊是修士,話音洪亮得方圓百米也一清二楚。
所有聽到責罵的農奴馬上伏在地上行大禮。
“就是那天河邊撿的。”短發老婦不悅冷哼。
“嗬嗬,那正好呀。上次族裏死亡太多,這次要我們挑一批新女孩進去,不是還有五年嗎。”為首老婦說起這話,一眾農奴有懼怕又興奮,一時間人心思異。
“哼,可惜了這破相的。”不然她定把這人往族裏最殘暴的支脈送,短發老婦冷笑。
“哎,不可惜。這次他們可是真的缺人。”為首老婦話中留白,而全部有些年紀的農奴竟全部瑟瑟發抖起來,並把她們的兒女按在地裏,生怕主人們看過來。
還有多餘的精力就往沈霏看去,那些視線怨念又刺辣,似在看瘟神隻要把她燒了,日子就會好般。
河金也是緊緊趴在地上不敢輕動,更不敢回應沈霏疑問的眼神。
“行,那就按冊抓吧。”短發老婦率先掃向沈霏,目光森冷,“在冊骨齡五十以下的,現在全部去晾曬場集中。”
“求求主子行行好,我女兒已經嫁人了……”所有農奴哭聲大起。
卻除了哭,不敢拉扯被選走的子女,身為修士做到這份上,沈霏不禁搖頭。而她更留意到一件事,這片幹重體力活的農場上,竟然沒幾個年長的男子。目光所及之處,盡是比男子還壯實的女修,陰盛陽衰到極致。
河金也就低聲哭泣,她骨齡才四十九,很倒黴被拉走了。
“我都曬得這麼黑,吃得這麼壯,怎麼還逃不過呀……”
一群煉氣期不分男女一路抽泣,像羊群般趕到晾曬場,又趕向下一處,愈聚愈多最後近兩三百被填進了環形小山穀裏。
“行了,整天就知道哭哭哭,給我閉嘴站好。”山穀上方開鑿的石廊上,走出兩名築基修士,頭發一片火紅,乍看相貌堂堂,眼底卻透著一股瘋意。
“李兄,你先挑。”高個子的喝住農奴們,然後笑著謙讓同伴。
“那我就不客氣了,咱們先把小羔羊分了。”李兄環視一眼,落到那群被區分開的年輕女修身上,“瞧這骨齡,十三歲就踏入煉氣,豆蔻年華正當采摘啊。”
“哈哈,李兄好品味,滑肉齒留香。”
被評點的小姑娘眼淚都出來了,她的母親卻很興奮。
沈霏一陣惡寒。
“能用的就這幾個了,剩下的我與文兄一人一半便好。”那李兄調弄完那些小姑娘,忽然拔出靈劍朝地麵劈去,劍光綠森森似染毒,地麵上的所有農奴都驚叫跑起來。
轟——!
除了跑得慢的被劍氣割傷,農奴一下子被分成了兩撥。
“文兄請。”
“李兄好劍法,這分法省下了多少功夫呀,隻是這批農奴不是雙數的,我這邊好像多了三個。”
“嘿,莫急你且在看一息。”l
兩人說話間,跑得最慢被割傷的年輕男修忽然慘叫起來,“救我!”。
可那聲慘叫還沒喊長,他受傷的後腿就被劍氣染綠,繼而快速腐壞化液,不到一息整個人就變成了一灘粘液。而這反應最慢的男修,當然就是在場修為最差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