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塊蟲巢碎塊墜落,兩人頭頂為之一清,山巔雷雲彙聚的邊緣,青藍的傳送光柱正在一點點暗淡往天空收縮。
沈霏從天空收回視線,把靈力強行渡入衛煦的經脈,帶動對方凝滯的靈氣,朝堵住主經脈的蟲毒膠質衝去,那些極韌的蟲毒似與經絡生為一體,狡猾地把拉動經絡絲裹住自身,想桃代李僵,讓他們投鼠忌器。
衛煦痛得忍不住一聲悶哼。
“嗬。”沈霏一聲嗤笑,巨量靈力把所有經絡一寸寸裹起來,水靈力瞬間凍結,讓蟲毒來不及變形就被凍碎。
再一掌拍在他的胸口,衛煦咳一聲吐出一堆帶寒冰的血塊。
“霏兒,你……”他睜開眼就看到,沈霏又封住了他的靈力,把僅剩的那半卷蟲皮係在他身上。
“霏兒,別。你不是討厭我嗎,你可以走呀,何必……”衛煦瞳孔縮成針尖。
“走不了,你我的令牌恐怕已被定位,我們連傳送陣都走不了。”沈霏抽出兩人的令牌,把它們投入空間裂隙,玉質的小牌瞬間被攪成細末。
秘境外熊光宗等人,正在嚴密監視他們一舉一動,忽然間四蛟鏡的牌子碎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好,他們怕是發現了傳送陣不對,立刻逆轉陣法!”熊光宗一聲令下。
“可熊兄,秘境內似乎還有近百弟子剛踏入傳送陣,還需要兩刻鍾才能返回……”
那位苦臉金丹還是有些擔憂,傳送陣中的那些,還有一百餘弟子沒踏入。若加上這一塊,就是有兩百餘弟子失蹤,遠超往屆傷殘弟子的五倍。
這些弟子的生死他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此次任務出紕漏的把柄,落到掌門手中會不會被利用。
“哈哈,各位也太小心了,現在可是千載難逢的良機。”熊光宗轉動四蛟鏡,鏡子的四條蛟龍變幻,吐出四條黃銅密匙,他抓起密匙往傳送陣母陣一擲,這四條黃銅密匙立刻如細蛇般融入傳送陣精密的部件。
“我來說個實話吧,在這裏的都是自己人。而一開始離我們而去的何師弟,也不過是考校各位的小測試,我天陣峰的人還能有吃裏爬外的嗎?”熊光宗大笑著拍拍,從角落走過來的年輕金丹,他正是早前返回門派報信的那位何姓修士。
“各位前輩,不必擔憂,我已經從門派中試驗過那人了,我遞交的緊急報告投入淩霄峰之後,如石沉大海沒有半分回應。想來必是那人又去雲遊了,待到他回來,浮山都已不在,當無蹤跡可究。”何修士笑露白齒,看似溫文爾雅。
在眾修眼裏卻猶如狡狼,這兩人賊喊捉賊的事都先做了,更使眾人之間充滿猜忌。
到底還有誰是本來就站在熊光宗一隊的呢?
“不敢當不敢當,何兄謙虛了,我等同屬金丹,當以平輩相交。”苦臉修士率先拱手。
“哈哈哈,各位其樂融融,當算我輩幸事。現在逆轉陣法,可需要不少靈力,各位請。”熊光宗笑眯眯的,眾修知道投名狀來了。
可也無可奈何地送去了靈力。
青藍的傳送光柱立刻轉作烈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