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柄槍狀法器是沈淩黑庫裏最堅硬的一件,被沈霏輕輕灌入靈力,鯊牙狀的槍尖亮起帶毒的幽藍,鐺砍在血劍上。
可那感覺太奇怪,仿佛砍進了血肉裏,那劍發出低頻刺耳的嘶叫聲,更如活物般縮走。
“痛……豈有此理,你竟然控製我……”巫雨珂眼中的血絲消退一分,握著那把缺口蠕動修複的血劍,臉色更加猙獰,又漏出一絲恐懼之色。
“喂,那誰,你醒醒!把那劍扔掉。”沈霏當然聽到對方的怒吼與掙紮,雖停下攻擊,但依舊狐疑地拉開距離。
這把邪異的血劍來得太詭異了,具她所知這個秘境過去現在未來五百年都不會出現這種魔道之物。那麼,很可能這種東西就是外界帶進來的,以她觀察這劍未必與被控製者毫無關係……她身上那截黑袍,與那天晚上的很像呢。
“啊痛,扔不掉……衛郎它控製了我,衛郎……救我,”巫雨珂右手顫抖地撫摸自己的臉龐,淚珠不由分說就往下滑,“啊,我居然還傷了你,我該死……”
她邊哭著,邊搖搖晃晃被那血絲羽翼帶近距離,沈霏的神經崩得更緊了。
“把劍扔掉!”沈霏再次警告,握住槍身的右手泛起一絲靈光,槍身上的符文危險的閃現。
“我扔不掉,我扔不掉,我飛近一點……你一槍殺了我,帶衛郎走好嗎,我居然傷了他……”巫雨珂眼神淒美,臉上展露出殉葬的表情。
仿佛她還真是被血劍所控製的,這個女人的演技已臻至化境。
沈霏此刻終於確定了,這些日子追殺他們的真凶是誰。
“好,你過來兩丈之內。我不殺同門,但要把你握劍的手一塊砍斷,你可接受?”如此又怎好意思讓你,孤零零演獨角戲呢。沈霏神情凝重地盯著巫雨珂。
“手也罷,命也罷,你拿去。”巫雨珂淚流滿麵,心中卻泛起嘲笑,與那血劍合力振翅往沈霏衝去。
‘邪眼,你說她是金丹以上的修士。’在短短的飛行距離中,巫雨珂開始與這把與她共同控製軀體的血劍進行交流。
可惜這柄劍並沒有語言,竟把意誌從虛空中傳遞過來,顫栗鮮美貪婪渴望等負麵情緒夾雜著回應一並湧入她的腦海。
‘嗤,真是惡心的邪物。不過,我也是第一次見修真界有如此傻的高階修士,哈哈哈哈,這種蠢貨不知躋身有等階壓製的低等小位麵中,非但不能動用實力,還得活得小心翼翼。’
‘因為在這種靈氣稀薄的環境裏,再強的修士,也就如深海被拉上岸的海獸,嘭炸開,屍骨無存填補四周饑渴的環境。更別提,引起的空間碎裂,會先追著始作俑者,剿滅這個不安分的來源。’
‘不知等會我突然加速,她會不會惶恐得說不出話呢。’
巫雨珂想起就難忍大笑,臉上的淒苦卻半分不改。
沈霏伸手把衛煦的血止住,往他嘴裏倒進一瓶靈液,眼睛注意著巫雨珂時,更凝重地看著遠方傳送光柱的顏色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