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霏感覺指甲都要掉了,十指猶如鐵烙,才把三張珍貴的蟲皮揭下來。其他剩下的零星斑紋部分,她隻能忍住惡心,把整個蟲子從頭到尾擠出來。
而且皮也帶不走這麼多,隻好在複雜如迷宮的蟲巢中找地方藏起來。
“走吧,我們在這個地方待得夠久了,從這裏立刻也要花上整整一天呢。”沈霏想起那群像狗皮藥膏的四境門,有些頭疼。
她至今都沒有想明白這些人為何要追捕他們,甚至主要目標不是她,而是衛煦。這就有些離奇了,針對她還可以算是奔掌門去的,比如綁架勒索呀,套取機密,取血下咒等。
而才是築基的衛煦,渾身上下就隻有臉值錢了吧,難道他把四境門哪位白富美始亂終棄過?且四境門那些精英的造型,十分殺馬特啊,若真如此衛煦的品味也是很堪憂。
“……”衛煦被沈霏奇怪的視線一盯,收拾蟲皮的動作霎時凝住。
“霏兒,你又在亂想什麼?”衛煦深感實力落後帶來的無奈,要是與這小妮子同等級,他早把這愛亂想的家夥摁膝上打屁屁了。
“呃嗬嗬,沒事咱們趕緊走吧。”沈霏一拳砸在蟲巢壁上,蟲巢一陣輕顫,岩石狀的繭片嘩啦啦崩塌,填進她的儲物環中。
這樣的震動讓擋住洞口的碎塊堆轟然崩塌,巫雨珂喜出望外,然而還沒笑還沒到頭,傾塌的碎塊堆如山泥滑坡卷來。
她隻來得及自己躲避,那幾個機械性挖掘的修士,毫無反應力被一波帶出了巢穴往湖裏跌去。這樣短反應時間,當然不夠巫雨珂解除控製,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全部的手下被湖水吞沒。
巫雨珂從進中心區以來,她非但連沈衛兩人一根毛發都沒摸到,反而在路上就帶來的八個築基高手,並二十三人的團隊全軍覆沒。自此,徹底變成了一名光棍司令。
而今,連那把吃飽祭品的血劍也準備逃了。
這番血虧,直接把巫雨珂虧紅了眼,她盯著快閉合的邪眼,下足決心把自己的手指摁進劍托蛇牙般的骨刺上。
“啊——!!!”
巫雨珂一聲淒厲的慘叫,舔舐到鮮血的邪眼受刺激睜大半分,眼睛透出一道細細的紅光,光柱如箭矢衝入昏暗的巢穴內,似長了眼睛,七拐八彎竟沿著沈霏衛煦兩人走過的路線尋過去。
“哼哼,都怪這些凡種的血液太廢!”巫雨珂感受血劍直接傳來的信息,除了給她帶來精確的路線和影像,還蜂鳴引誘著和她商量。
“不行,你的祭品已經超出應有的代價了,那兩人是屬於我的。除非你能在十息之內把我帶到他們麵前,那麼他們身上的第一口血就歸你了。”
巫雨珂厭惡地瞪著這柄貪得無厭的劍。
“嗯,你居然答應。”巫雨珂簡直不能置信,這柄血劍會跳這樣的局。
這時,一個戴著飛行靈具的傳信弟子,從斜湖區的空間扭曲衝出來。
“師姐快走,天河派的人欲提前關閉傳送陣,現在還剩一個半時辰。”那弟子急速飛過湖麵大喝。
巫雨珂卻握著血劍手都顫抖了。
“伯中,你會誓死保護我嗎?”她忽然抬起頭問,那弟子愕然,臉色泛紅露出激動之情。
“當然師姐……師姐你……”表白還沒出口,就被血劍穿心而過。
“謝謝你伯中,你的愛我知道了。”巫雨珂吻一口變幹的頭顱,鬆手把屍體墜下湖,飽食鮮血的血劍變形長出細細的血管絲,生長到她的飛行靈具上,爆發超越築基的速度,衝出洞口,繞巨型巢穴外壁往另一端趕去。
沈霏衛煦兩人踏出昏暗的巢穴,從巨巢壁上細細的裂縫眺望粼粼的湖麵,不禁眯起雙眼。
“霏兒,有些不對。傳送陣的光柱太凝實了。”衛煦定眼一看,被空間扭曲過的天空,本來斜倚的光柱橫著穿過他們的頭頂,顏色濃豔如琉璃,光柱當中,還有人影流動。
“人數太多了,距離關閉秘境還有三天以上,他們為何那麼趕?”
“不知道,我的令牌毫無反應……”沈霏拿起令牌一陣撥弄,上麵的距離和時間全部紊亂了。
“肯定大事不妙。”兩人相視一眼,立刻順著那條直通湖麵的裂隙往下去,他們要在靠近湖麵的地方,放出那片被沈霏掏成船狀的繭片。